突發空難,我為救丈夫段景錯過最佳搶救時間。
可他轉頭就把醫療資源給了一個女人。
“嚴雪,茜兒是記者,我和她是老同學,這次獲救後她肯定會給我報道得很好,我們公司也會有個好名聲,你這麼懂事,一定能理解!”
他眼睜睜看著我因內臟破裂而死,轉身就在筆記本上反複修改他即將要被報道的演講稿。
後來,他確實如計劃的那樣出名了,不過,是被罵出名的。
正是他的好同學徐茜當眾揭露真相,指責他意圖謀妻財產讓我重傷致死。
再睜眼,我看到殘破的飛機以及一臉慶幸的段景。
可這次,他卻轉身喊道:“快!先救我老婆!”
......
看著段景急迫的樣子,我還以為是錯覺。
上輩子臨死之前身體內部的疼痛至今還能感受到,我隻記得痛得發不出聲音,鮮血在喉嚨翻湧。
那時候段景一直背對著我用筆在本子上搗鼓,一邊念念有詞:“感謝大家這次的關心,不對,謝謝大家關心......”
他一直在修改即將演講的稿子。
因為段景覺得徐茜會感激並用最懇切的言辭來報道他。
所以段景讓醫護人員先救助了徐茜。
而原本這次航班出行,是我們一起去參加一場國外競標,隻要成功,我們公司就能一飛衝天。
可惜半路因為遇到瘋鳥群飛機失控墜落。
轟隆的巨響飛機掉落在山穀中四分五裂,我死死抓著椅子護住了旁邊的段景。
他暈機吃了藥在沉睡。
為此哪怕大口吐血,我也硬生生忍住被各種物體撞擊的疼痛。
墜毀後幸存的人員來尋人,飛機兩百多人,總的存活不到十人。
“嚴雪,你怎麼樣?我左手好疼。”
段景在撞擊中清醒,我扭過頭把嘴邊的血跡擦掉,那時候我隻感覺麻木,似乎疼痛免疫了。
“女士先給你救治,剛才你撞擊......”
“先給他的手看一下。”
我那時候腦子裏第一時間想的竟然是段景的手傷得重不重。
“女士,你的傷......”
“那就先幫我看一下吧,我老婆看起來有點累,讓她靠著休息下。”
段景幫我蓋了一件外套,然後拉著醫護人員去了另一邊。
我疲憊地半靠在飛機殘骸上,後背胸口有一股火辣辣的拉扯感。
五臟六腑感覺好像在被攪拌,放鬆下來後隻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吃力。
一陣輕微的喧鬧讓我精神一振,是段景的聲音。
“我的手沒什麼大事,還是先給她救治吧,她是記者,可不能傷得太重。”
入目是段景的背影,對麵坐著一個頭發有些淩亂的女人,柳眉微蹙,頗有些讓人憐愛的模樣。
“段,段景......”
我吃力地呼喚一聲,可他並沒有聽到,反而是那女人注意到了我。
“我沒事,就是一些擦傷,把救治時間就給更需要的人吧。”
那女人的聲音清亮悅耳。
“怎麼會是小傷呢,你的手自然是最重要的!趕緊處理要緊。”
段景的聲音帶著一絲厲色。
我微愣片刻,手指剛觸到右臉翻轉炸開的傷口,一手溫熱的血,好像是飛機墜落時候被什麼尖銳東西劃爛的。
這比擦傷嚴重吧?
“快,先救我老婆!她傷得很厲害!”
恍惚間段景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我的回憶。
我身邊出現一個醫護人員,他快速幫我做了急救措施。
“我隻能先處理表麵傷口,這位女士看起來是有很重的內傷,必須盡快得到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