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鈺明一聲令下,幾個保姆把我脫光,死死摁在凳子上。
我不停地掙紮求饒,抑鬱症軀體化突然發作。
然而陸玨明視而不見,任由徐嬌在我胳膊上一通亂紮。
“姐姐別怕,我會輕一點的。”
徐嬌眼神陰鷙,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她故意紮錯紮歪,在我身上紮出了上百處淤青。
對上陸玨明冷冰冰的眼神,我的心破碎到發痛。
為什麼?我不是他的妻子嗎?
他明明知道我有抑鬱症,不能受這麼大的刺激,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陸玨明,我的抑鬱症發作了,能不能送我去醫院?軀體化如果不及時治療,我會死的!”
我含著眼淚,苦苦哀求。
因為軀體化的發作,我的聲音始終在顫抖。
甚至因為說話時不小心碰到舌頭,嘴裏湧出很多血。
“陸思琪,你能不能別裝了?不過就是抑鬱症而已,怎麼可能死人!”
陸鈺明衝我發了一頓牢騷。
見我吐血,他微皺眉頭,抽出好多紙給我擦嘴角的血跡。
徐嬌眼中升起醋意,突然停下紮針,“陸哥哥,我肩膀好疼!”
“我這就帶你回屋。”
徐嬌一有不舒服,陸鈺明就心疼得緊。
他沒有再顧及我,反而抱起心愛的徐嬌。
隻是在抱起徐嬌時,他沒注意,一下子踩到了我的胳膊。
我胳膊上原本沒摁住的針眼一下子湧出瀑布般的血。
伴隨著清脆的哢嗒聲,我的胳膊骨折了。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驀然想起曾經我與他新婚燕爾的美好時光。
雖然我與陸玨明是閃婚,但婚後的我們幸福快樂。
在了解我因為從小家庭不幸導致抑鬱症後,陸玨明一直無微不至地照顧我。
不讓我受一丁點刺激。
因為他,我多年的抑鬱症終於有了緩解。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陸玨明好像對我厭倦了。
他開始帶一個又一個女人回家。
起初,我也哭過鬧過。
但都沒有用,反而他帶女人回家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我們的關係就這樣一點點破裂。
我從原先的吃醋、鬧脾氣,到現在隻剩麻木、不在乎。
思慮再三,我撥打晴晴給我的陌生號碼。
就在我按下對方電話號碼最後一個數字時,醫院突然給我打來電話。
“喂?是曹雪梅家屬嗎?”
我艱難開口:“是。”
“曹雪梅死亡,現在停在太平間,家屬趕緊過來領走。”
“最好今天就把遺體領走,曹雪梅生前簽了遺體捐贈協議,如果24小時內家屬不領走,醫學院就會把遺體帶走。”
媽媽的死訊如同雷轟一般炸進我耳朵裏。
這下,我徹底沒有家了。
我咬緊牙關,忍著渾身劇痛,想要奔出陸宅去看媽媽。
然而我這一動,抑鬱症發作得更厲害。
我渾身抽搐,猛地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