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著傘站在雨幕裏瑟瑟發抖,卻執著的等我下班回家。
隻因她說過,無論雨再大,她永遠都會來接我。
還有,我們兩人畢業因為沒有錢,住在潮濕的地下室裏,吃著兩塊錢的泡麵,卻依舊覺得有彼此的陪伴很幸福。
是什麼時候開始她變了呢?
我為了救她失去雙腿後,她表麵對我感激涕零,卻嫌棄一個瘸子的出現讓她在合作夥伴麵前抬不起頭。
後來她對我的態度越來越惡劣,愛意越來越薄。
在林軒然出現的那一刻,飽經風霜的感情頓時變得搖搖欲墜。
三個小時後,我緩緩睜開了眼,炫白刺眼的白日燈刺得我眼睛酸澀。
是病房。
原來我幸運的撿回一條命。
來給我換藥的護士沒注意到我醒了,自顧自談著八卦。
“這男人真可憐,聽說主治醫生給他老婆打了好多通電話,都沒人接。”
“最後好不容易打通了,他老婆說了句很忙就掛了。”
“要是我有這麼冷漠的老婆,早就休了她。”
其中一名護士似乎發現我醒了,急忙朝旁邊使了個眼色。
兩人雙雙閉了閉嘴。
再次聽到這些話,我內心毫無波瀾。
經曆過生死,宋婉柔已經傷不到我半分了。
一周後,等身上沒有那麼疼,我讓護士幫我和父親辦理了出院手續。
“宋先生,要不您再考慮一下?”
“您身上的傷,還有您父親其實都不適合現在再出院的。”
我緩緩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已經考慮過了。”
這座城市已經沒有讓他留下來的理由了。
更何況,當時父親曾說過,如果他發生了任何的意外,他希望能夠落葉歸根。
如今能夠重回家鄉,我想父親應該也很高興。
辦完手續後,我用纏著紗布的雙手推著輪椅回到了我和宋婉柔的婚房。
婚房還是一周前的樣子,這段時間宋婉柔沒有回家。
她也沒有給我發過一條消息,似乎是想像以前在等我主動向她求和。
可這次不會了,以後也不會了。
我收拾完最後屬於自己的東西,隻有簡單的幾件襯衣。
宋婉柔送我的禮物一件都沒有拿。
隨後我簽好了離婚協議,放在了宋婉柔的梳妝台上。
然後下了回老家的順風車訂單。
做完這一係列的事後,我給宋婉柔發了條短信。
“宋婉柔,我們離婚。”
發完,我就將宋婉柔的電話拉黑了。
最後看了一眼曾經我們共同買的婚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