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紀瑾舟結婚的第三年,他給我下了藥。
喝了加安眠藥的牛奶,我還是在半夜醒了過來。
窗外雷雨交加,隔壁房間曖昧的聲音卻愈演愈烈。
“瑾舟,我好想你,讓我給你生個孩子吧。”
我才知道,紀瑾舟和白月光舊情複燃了。
我失魂落魄地後退,卻撞進了路過小叔的懷裏。
第一次,我不想再做紀瑾舟的模範妻子。
手指勾住了男人的領帶。
“小叔,瑾舟有無精症。”
“你這做長輩的,應該擔起兼祧兩房的責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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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我的話,眼前男人的眼神深邃翻湧著墨色。
但沒等他回答,我已經下意識縮回了手。
剛剛隻是因為一時的情緒上頭。
稍微冷靜下來,我立刻後悔了。
“抱歉,小叔,剛剛我開玩笑的。”
這麼多年,我愛顧瑾舟早就成了一種習慣。
習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移除的。
走廊裏的空氣突然凝滯,反而顯得房間裏曖昧的聲音更刺耳。
我忍著心中的酸澀,推開小叔落荒而逃。
回到房間,我把自己裹進被子裏,身體卻還是控製不住陣陣發冷。
想起剛剛聽見的女聲,我的內心更加絕望。
那是薑若瑤的聲音。
她回國了。
沒人比我更清楚,薑若瑤對紀瑾舟來說意味著什麼。
畢竟,當初他們從相戀走到分手,我也算一個見證人。
大學時期時,很久不主動找我的紀瑾舟突然約了我,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我愣在了原地。
“林茵,你們女生更喜歡什麼樣的告白方式?”
我才知道,他喜歡上了同係一個叫做薑若瑤的女生。
我第一次在他眼中看見了青澀的情動。
我很明白這樣的眼神代表著什麼。
因為我曾用這樣的眼神默默追隨了紀瑾舟八年。
盡管心痛得像要裂開,我還是撐起笑給他提建議。
想起剛剛撞見他們舊情複燃的場景,我自嘲地閉了閉眼。
如果當初薑若瑤沒有出國,或許紀瑾舟也不會和我成婚。
畢業那段時間,一心想要出國的薑若瑤狠了心分手。
她拉黑了紀瑾舟所有的聯係方式,不顧他的挽留和哀求,沒有一絲退路地出了國。
紀瑾舟一蹶不振的那段時間,隻有我陪在他身邊。
有一天,他突然結束了整天沉迷酒精的狀態,振作了起來。
在事業有成後,他向我求了婚。
我以為是我無微不至的陪伴和支持打動了他。
現在看來,或許他就是找個人湊合而已。
我想起這段時間,紀瑾舟總是頻頻走神。
公司事務清閑的他總是要格外加班,加購的高奢品牌包包最後連影子都沒見到,甚至忘記了我不愛喝牛奶。
原來一切的開端,正好是從薑若瑤回國的那天。
我徹夜未眠,一直到半夜,紀瑾舟才回來。
他帶著外麵的冷氣,躺在我身邊,想像往常一樣抱住我。
我下意識翻身,避開他身上撲鼻而來的女士香水味。
紀瑾舟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開口:
“茵茵?你沒睡著?”
我裝作被吵醒的樣子:“被你吵醒了,你去哪了,身上好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