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卑鄙無恥！」我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卑鄙無恥？」他冷笑一聲，「我就當你在誇我。」

「行了，別囉嗦太久，一個小時後，流沙就會出現，」趙雨薇走過來，手裏拿著一管試劑，「這是你親手研發的神經毒素，我們加了點特別的東西。在死之前，能嘗到自己研究這麼久的東西是什麼滋味，你應該會很開心吧？」

我掙紮著，可惜沒有什麼作用。

「真可惜，」程岩假裝惋惜地搖頭，「如果你乖乖交出研究成果，也許還能留你一命。可是沒想到你居然想跑。」

他從我的背包裏取出研究資料，得意地晃了晃。

「李泰也是這樣死的，」趙雨薇靠近我，聲音充滿惡意，「他發現了我們的計劃，卻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們在他的茶裏放了你研發的慢性毒素，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自己病死的。」

我感到一陣劇痛，趙雨薇將針頭紮進我的手臂。冰冷的液體注入血管，瞬間蔓延至全身。

「這東西你應該很了解吧？」程岩俯身在我耳邊低語，「它會先麻痹你的肢體，然後是內臟，最後才是大腦。你會清醒地感受到每一秒的痛苦，卻無法動彈，無法呼救。」

巨大的折磨，讓我止不住流下淚水。

隨後，趙雨薇轉身拿出一把小刀，「南茹，你知道嗎？我一直討厭你這張臉，就因為這張臉，所有人都圍著你轉。」

她說著用刀尖劃過我的臉頰，「可惜啊，漂亮有什麼用？你看看你現在，你老公愛的是我，而你隻能任我宰割。」

我無法動彈，隻能任由冰冷的刀子在我臉上遊走。

血液順著臉頰流下，視線被猩紅覆蓋。

我嘶吼著，咒罵著，趙雨薇卻越來越興奮。

「行了，」程岩平靜地說，「等雨薇玩夠，我就送你去見李教授。」

我數著趙雨薇在我身上落下的刀子，意識開始渙散，但痛苦卻無比清晰。

我看著他們三個人在一邊旁狂歡，像慶祝勝利一樣碰杯。

「以後這裏就是你的了。」程岩拍拍林曉的肩，「記住，永遠別背叛我，永遠不能做傷害公司利益的事情。」

「我會忠心耿耿。」林曉低頭應答，但是看到地上血跡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她怕了，她大概也沒有想到程岩和趙雨薇的手段會這麼狠毒。

一個小時後，我還沒有斷氣，程岩拽住我的頭發把我帶出研究基地，扔進了流沙。

「你閨蜜可比你帶勁得多，以後的好日子，我就和她一起過了。」程岩撂下一句話，吹著口哨離開。

隻可惜他們要失算了。

黑蝶的標本緊貼我的胸口，沒有它，那些研究數據，就隻是一串沒用的數字。

流沙不斷下沉，我緊閉雙眼：「老師，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您的心血......」

就在我即將被吞噬的時候，一隻黑蝶從流沙裏飛起。

它在空中優雅地盤旋，翅膀上的藍色紋路在月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下一瞬，黑蝶向我飛來，它停在我不斷被流沙吞噬的身體上，翅膀輕輕顫動。

標本複活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離研究基地幾千米開外的公寓。

我小心翼翼摸向自己的臉，上麵沒有可怖的刀痕，反倒比以前更加細膩。

我站起，玻璃反射出我的樣子。

我的五官變得更加精致，眼睛周圍有淡淡的藍色紋路，像極了黑蝶翅膀上的圖案。原本有些枯黃的頭發變的黝黑柔順，垂至腰際，在月光下泛著藍色的光澤。

「我活過來了......」

我與黑蝶融合，獲得了新生？

老師曾告訴我，黑蝶不隻是昆蟲，它也是古老生命的載體，擁有超越科學的力量。當時我以為那隻是醉酒之人的胡言。

我捂著臉笑的瘋魔，原來老師一直研究的黑蝶，有這麼驚世駭俗的功效。

程岩，趙雨薇，林曉，你們可要好好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