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瀟瀟你瘋了,醫院現在有病人等著我做手術,我哪裏有時間去民政局?”
麵對我的憤怒,顧瀟瀟一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那是你的病人又不是我的......”
“你等我做完手術,我立刻和徐行止一起去民政局辦手續......”
“你當我三歲小孩呢?”顧瀟瀟的聲音陡然轉得尖利,“如果不是這床手術威脅著,你怕是連字都不肯簽,更別說去什麼民政局了......”
說話間掏出手機,“我現在就叫行止過來,你如果想做手術,就必須得先和行止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走了!”
在她聯係徐行止的時候,醫院又打來了電話催促。
“程醫生你怎麼還不過來?患者情況很危急,別的醫生都沒辦法做這台手術,現在的時間又來不及轉省醫院......”
“我......”
我不知該如何解釋。
就在這時,一輛車猛地停在我身邊。
“我特麼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人醫生急著去做手術,你卻在這裏逼著人家走離婚手續,有你這麼欺負人的嗎?程醫生是吧?上車,我拚著被打擊報複,也要把你送到醫院!”
轉頭,居然是剛才在那裏糾結不已的滴滴司機。
我眼睛一輛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滴滴司機也不含糊,在我坐上去的瞬間,繞過顧瀟瀟的車子飛速朝前方駛去。
眼看顧瀟瀟的車子被甩開,我長出口氣對電話道:“麻煩現在把術前程序準備好,這個速度的話,我大概四分鐘左右就能趕到——”
我話沒說完,滴滴車的後邊就傳來猛烈的撞擊。
我一個不被腦袋狠狠撞向車窗,手裏的手機也被撞到前座。
手機裏,科主任焦急的聲音響起,“程素黎?你現在什麼情況?”
“艸!”滴滴車司機破口大罵道:“什麼情況?遇到了一個開著車到處亂撞的瘋婆子——”
滴滴司機話還沒說完,車子右後方又傳來猛烈的撞擊。
雖然我已經很努力穩住了身子,但身體還是不受控製地朝主駕駛座側邊撞去。
劇痛襲來,多年的從醫經驗使我明白自己脫臼了。
痛意使我麵色發白。
在滴滴司機詢問我要不要緊的時候,瘋婆子顧瀟瀟從已經變形的跑車上走了下來一把拉開了車門,她邊把我朝下麵拽邊道:“今天事情不辦完你休想跑?我告訴你,今天這個婚,你離也得離,不離也得離——”
伴隨著他聲音的,還有前座我手機上的外放聲。
“程素黎,不管你現在遇到了什麼事,都必須在三分鐘內給我趕過來!這場手術隻有你能做,有什麼事,等做完手術再說!如果趕不過來,咱們所有人就等著吃處分吧!”
“我可能......”
我看著自己已經脫臼的胳膊,幹巴巴地做著解釋,“抱歉主任,我胳膊被顛婆撞脫臼了,這種情況即使我趕過去也沒辦法進行手術,你看有沒有辦法讓別的醫生代替一下......?”
“......”
電話那頭是漫長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