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出醫院,我從後視鏡裏看到陳清瑤和馮澤追了出來,臉上滿是驚怒和不甘。
我冷笑一聲,腳下油門踩得更深。
師父的這輛靈車,外麵看著平平無奇,其實內有乾坤。
不僅能日行千裏,還能上天入地,尋常的妖魔鬼怪,連靠近都做不到。
更別提龍虎山那種末流的道士了。
我把車開到雲城最豪華的酒店,總統套房。
既然要繼承百億遺產,總不能太寒酸。
我將陳天雄的屍體安置在房間的寒冰玉床上,這能保證他的肉身百年不腐。
然後,我拿出養魂棺,放在床頭。
做完這一切,我給自己泡了杯茶,坐在沙發上,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陳天雄的遺產,不僅僅是錢。
還包括他遍布全國的產業,以及盤根錯節的人脈關係。
陳清瑤和馮澤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阻止我。
硬搶是下下策,最好的辦法,是讓他們自己,心甘情願地把東西交出來。
正想著,我的手機響了。
是陳家的管家,福伯。
一個在陳家待了四十多年的老人。
「是薑小姐嗎?」
福伯的聲音聽起來很蒼老,但中氣十足。
「是我。」
「老爺的律師團隊已經到了,正在會議室等您。關於遺產宣讀的事,需要您親自到場。」
「知道了。」
我掛了電話,換了身衣服。
既然是去拿錢,總要穿得正式一點。
我選了一件黑色的長裙,襯得我皮膚愈發雪白,氣質也更顯清冷。
當我出現在陳氏集團頂樓的會議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陳清瑤和馮澤也在,坐在主位旁邊。
看到我,陳清瑤的眼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你還敢來!」
我沒理她,徑直走到主位上坐下。
那個位置,以前是陳天雄的。
現在,是我的。
「你......」
陳清瑤氣得站了起來,指著我。
「你憑什麼坐那裏!」
「憑我是陳天雄唯一的繼承人。」
我靠在椅背上,環視了一圈會議室裏的眾人。
他們都是陳氏集團的元老和高管,此刻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探究和不善。
為首的律師是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他推了推眼鏡,公式化地開口。
「薑小姐,根據陳天雄先生生前立下的遺囑,您將繼承他名下全部財產的百分之五十。另外百分之五十,由陳清瑤小姐繼承。」
我挑了挑眉。
「哦?是嗎?」
「我怎麼記得,我爸的遺囑上寫的是,全部財產,都由我一人繼承。」
律師的臉色變了。
「薑小姐,請您不要開這種玩笑。遺囑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我們這裏有公證處的備份。」
「是嗎?拿出來我看看。」
律師從公文包裏取出一份文件,遞給我。
我接過來,掃了一眼,然後笑了。
「偽造的不錯,差點連我都騙過去了。」
說著,我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那份遺“囑”撕成了碎片。
會議室裏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仿佛我是個瘋子。
陳清瑤第一個反應過來,尖叫道:
「薑洛!你瘋了!你竟然敢撕毀我爸的遺囑!」
馮澤也臉色鐵青地站了起來。
「薑洛,你這是在藐視法律!你以為撕了就沒事了嗎?我們有備份!」
「備份?」
我慢悠悠地從包裏拿出另一份文件,扔在桌上。
「你們說的是這個嗎?」
那是一份一模一樣的遺囑,隻是上麵的簽名和手印,更加清晰,更加真實。
最重要的是,在這份遺囑的末尾,還有一行用血寫的小字。
「凡對吾女薑洛不敬者,必遭天譴,死後永墜阿鼻。」
字跡潦草,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怨毒。
正是陳天雄的筆跡。
律師團隊的負責人看到那行血字,嚇得手一抖,差點把眼鏡掉在地上。
「這......這不可能!」
「陳先生立遺囑的時候,我們都在場,根本沒有這行字!」
我冷笑。
「那是因為,這行字,是他昨晚親手加上去的。」
「什麼?」
所有人都以為我瘋了。
陳清瑤更是笑得花枝亂顫。
「薑洛,你編故事也要有點常識好不好?我爸已經死了!死人怎麼寫字?」
「誰說他死了?」
我站起身,走到會議室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的雲城。
「他,可一直在這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