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觀澤麵色一僵,隨即有些惱怒地說道:“還不是你自己亂叫嚇到了明月,她才會失手摔碎了水晶球。”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在意這些小玩意,幼不幼稚?”
阮雨柔看著麵前眸光冰冷,惡語相向的男人,眼前逐漸模糊起來。
十六歲的楚觀澤捧來的一顆真心,而今被他親手踩在腳下。
好像那段溫暖的歲月隻有阮雨柔記在了心裏。
這讓她如何釋懷呢?
“吵吵什麼呢?怎麼你在家就沒個消停時候?”阮君逸揉著太陽穴進來:“你媽快回來了,趕緊滾蛋,別惹她心煩。”
阮明月被拐後,阮母得了創傷後應激障礙。
隻要看到阮雨柔這張與小女兒五分相似的臉就會崩潰大哭,所以她們母女已近十年未曾見麵了。
阮雨柔也不想與他們再起衝突,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還沒等她找好酒店落腳,舅舅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雨柔啊,明天南城有一場拍賣會,壓軸的賣品剛好是霍醫生最喜歡的畫,你去幫我拍下來,錢已經打到你卡上了。”
“霍醫生是治療血癌得專家,輕易請不到他出山,有他在,你這病十拿九穩,這個畫可關乎著你的性命,無論如何都要拍回來知道嗎?”
聽著舅舅嚴肅的聲音,阮雨柔也正了正神色:“放心吧舅舅,我不會拿我的健康開玩笑。”將東西放在酒店安置好,阮雨柔難得睡了個安穩覺。
等她醒來,已是日上三更,險些錯過第二天的拍賣會。
等到收拾妥當,幾乎是踩點進入了拍賣會的現場。
“姐姐,你在跟蹤我嗎?”
聽到熟悉的茶言茶語,阮雨柔這才注意到一旁的楚觀澤和阮明月二人。
楚觀澤皺緊了眉頭:“我隻是陪著明月來買嫁妝,你也要跟著,未免太小家子氣。”
阮雨柔頓了頓,拿出舅舅送給她的入場牌,叫來工作人員。
“麻煩幫我換到二樓包房。”
說完,也不管麵色難看的兩人,徑直走去了上座。
拍賣會很快開始,前麵幾件熱場子的物品沒什麼大意思。
可楚觀澤卻像是不甘心被阮雨柔無視一般,將所有的東西都高價拍了回去。
拍賣行倒是樂得如此,其他拍客卻十分不滿,紛紛惡意加價,讓楚觀澤花了不少冤枉錢。
很快,壓軸的賣品上場了。
“齊石老先生的《花鳥工蟲圖》起拍價,三千萬。”
齊石是清代有名的畫家,其作品首場價值極高,不一會就掀起了一陣搶拍熱潮。
“三千五百萬!”
“四千萬。”
......
等喊價逐漸慢了下來,阮雨柔才第一次喊了價:“七千萬。”
楚觀澤眼前一亮,高聲喊道:“七千五百萬。”
阮雨柔皺了皺眉,楚觀澤對這些向來沒興趣,也不知道抽哪門子的風過來跟她搶。
“八千萬。”
這幅畫關乎著她的命,說什麼她也要拍下。
阮雨柔出價的功夫,楚觀澤低頭給她發了條語音。
“求我,我就把這畫讓給你。”
然而,等著他的卻是刺目的紅色感歎號。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
“好!好得很!”
楚觀澤看著二樓的方向冷笑一聲,舉起了自己的牌子。
“點天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