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規矩,家規隻有三條。”
坐在首位的嚴廷灝,用一種睥睨天下的目光掃視著兩旁的所謂家人。
那股不容忽視的王者之風,令人不由自主的便覺得自己低他一等。
安德瑞的眼裏散發出來的是對他的憤怒和恨意。
他恨這個突然出現在阿瑟家裏的表兄,更恨他對自己的狠毒無情。
如果沒有嚴廷灝,那麼他將是最有資格繼承阿瑟家族的首位繼承人。
而今年隻有十五歲的克裏斯,神情中則露出對這位表兄的崇拜和羨慕,在這個年紀的孩子心裏,隻有強者,才是他們唯一追尋的目標。
至於久久沒發表什麼言論的傑森·懷特,則保持著安靜的姿態,謙恭的聽著這個家族老大的“教誨”。
“第一......”
不理會他人的種種表情,嚴廷灝緩緩開口。
“凡是這個家裏的人,不管有什麼理由和借口,在我麵前必須講中文,如果控製不住講了英文,麻煩你自己聰明一點,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話一出口,季可親就很意外。
難怪她覺得不對勁,嚴廷灝身邊的保鏢和助理下屬,雖然也有很多都是M國人,可他們的中文卻講得流暢順利,口音十分標準。
原來這居然是他的家規之一。
“第二,做好你們份內的事,不該管的不許管,不該做的不許做。這個範圍,我相信你們每個人的心裏都有數。”
冷眼掃了那些表麵上怕自己,心底卻在大罵自己的親戚。
“至於第三,希望你們認準誰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誰能夠提供給你們豐厚的物質保障。當然,你們隻需要做好一件事,那就是對一家之主絕對的服從!”
講到這裏,他露出嘲弄的笑容。
“無論是誰觸犯了以上三點,我嚴廷灝,都會不客氣的以家法的形式狠狠對其做出懲罰。”
最後幾句話,他說得極為陰狠。與此同時,也震懾了在坐的每一個人。
他們心裏都十分清楚這懲罰背後的真正意義,絕對會讓他們痛不欲生。比如那個始終用怨毒目光盯著他的安德瑞,如今就身受此害。
“好了,今天的家庭會議就開到這裏,可親,走吧。”
拉起小嬌妻的手,扯著她就要向外走。
還未到門口,阿瑟老夫人便在女仆的推扶下,出現在這個豪華的會議室內。
這是季可親第一次看到阿瑟的奶奶,年過七旬的老太太,除了腿腳並不靈活,目光可是精明得很。
她挑剔的打量著季可親這位新上任的孫媳婦,一個瘦瘦小小的東方女孩。
雖說模樣長得還算可愛,但卻幼稚有餘,成熟不足。
這樣的季可親,讓她想起自己的小兒子,也就是嚴廷灝的爸爸。
當年,那個混蛋兒子就因為去A市旅行,不小心認識了一個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的A市女孩。
一意孤行的小兒子為了那個女孩,甘願放棄阿瑟家族二少爺的昂貴身份,背叛了她這個母親。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在小兒子和小兒媳因車禍雙雙去世之後,狠心的將他們年幼的兒子送進了孤兒院。
她恨東方人,更恨那些試圖闖進阿瑟家族的東方人。
就算季可親的父親是洛杉磯的地產大王,可這依舊消除不了東方人在她心目中的低等形象。
麵對滿屋子的族人,她表情不悅的瞪向嚴廷灝。
“你都不想親自為我和你和女人介紹一下嗎?”
未等嚴廷灝講話,季可親已經露出一張大大的笑臉,很親切的迎了過去,“奶奶,我叫......”
還沒等她自我介紹完畢,手臂就被嚴廷灝從後麵扯了過去,並被他丟到了身後。
“季可親,東歐集團地產大王季天誠的女兒,也是您現任的孫媳。”
季可親跳著腳從嚴廷灝的背後望過來,對著阿瑟老夫人靦腆可愛的笑了笑。
“原來您就是廷灝的奶奶啊,我和廷灝婚前沒能親自拜訪,真是太失禮了。”
對於她善意的笑臉,嚴廷灝不爽的皺了皺眉,並惡狠狠的瞪她一眼。
至於阿瑟老夫人,則冷冷的哼笑一聲,理也不理季可親的乖巧。
威嚴道:“你們都當我死掉了嗎?今天家裏召開家庭會議,為什麼沒有人來通知我一聲?”
一邊忍了很久的安德瑞惟恐天下不亂道:“有人故意不準我們說,說了,下場可是很可怕的。”
嚴廷灝皮笑肉不笑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噢?是誰這麼囂張,居然敢威脅阿瑟家族倍受寵愛的安德瑞少爺?”
言語間的陰狠,令在坐有每個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寒。
安德瑞忙畏懼的低下頭,再不敢多吭半聲。
收回警告的視線,嚴廷灝居高臨下的看著阿瑟老夫人。
“祖母,別忘了您現在已經退休了,有些場合,您不來參加比參加更好一些。”
冷冷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女仆,“萊雅,還不扶著老夫人回房休息。”
坐在椅子上還沒給足孫媳婦臉色看的老夫人急得變了臉色。
“伊森,你不要太過分,好歹我也是你的祖母,你竟敢這樣對我,太放肆了......”
“萊雅,你需要我繼續重複剛剛的命令麼?”
那個被叫做萊雅的女仆似乎很害怕嚴廷灝,瑟縮的應了一聲,推過老夫人的輪椅就向回走。
所有的人麵對這樣一幕都不敢多吭半聲。
直到老夫人被推走,嚴廷灝才回頭看向眾人,冰冷的拋下一句,“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
所有的人都低下頭,不敢正麵與他交鋒,可心底深處,卻恨他恨個半死。
看到這樣的情形,已經被拉出門外的季可親小心的拉了拉對方的衣袖。
“廷灝,你這樣做不太好吧?我看你家裏的那些親戚好像都很不開心的樣子。”
“他們開不開心,與我何幹?”囂張自負的口吻。
“可是,中國人有句話說得好,家合萬事興嗎。”
雖然她家的大媽和姐姐對她也總會露出嘲弄的表情,甚至還會趁著老爸不注意的時候說一些難聽的話。
但隻要她不把她們當回事,情緒自然不會受到她們的影響。
嚴廷灝抽空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親愛的,難道你想在我們新婚的第一天,和自己的老公因為一些不相幹的人而發生爭執嗎?”
“但他們不是不相幹的人,而是你的親人啊。”
季可親覺得他的理論很奇怪,那些人明明都是他的表親,她不懂嚴廷灝對他們為什麼那麼刻薄。
一隻大手狠狠將她的小身子扯近自己,迷人的俊臉俯到她的麵前,“可親......”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卻充滿了危險。
“難道這麼快你就忘了我剛剛說過的那幾條家規?記住,在這個家裏,你隻要做好我妻子的角色就足夠了,至於其它的,你可以不聽、不聞、不見!”
遞過嘴唇輕吻了她一記,“否則,我們兩個都會因此而感到十分困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