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米拎著筷子沒好氣的瞪著他,“展先生,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居然一個人把豬食統統吃光,連菜湯都沒有給別人留一口......”
他抽出桌子上的麵巾很優雅的擦了擦自己性感的嘴唇,麵對她略帶諷刺的指控,顯得有些心虛。
“我以為你需要減肥,所以才好心的將那些可以增加你脂肪的東西統統都留給我自己享用。”他很牽強的為自己找著借口,卻死也不肯承認這女人做出來的東西真的很好吃。
朱小米有些受不了的一掌擊向自己的額頭,“你果然比你弟弟還要惡劣一百倍。”
“不要將我和那個小混蛋做比較!”展傲澤不是不知道自己有一個什麼樣的弟弟。
家教和保姆給他請了一個又一個,可是每次都會被那個死小子通過各種手段給活活嚇跑,打罵的結果隻能造成那小子更加嚴重的叛逆。
他掀起眼皮,“我弟弟最近的表現很差嗎?”他整天忙於公事,對於弟弟的管教的確忽略了很多。
隻要一想展少傑的種種惡行,朱小米的氣便不打一處來。
“經過我對那小子這幾天的觀察和分析,終於得出一條很確鑿的醫學結論,那就是基因果然具有遺傳性和相似性,你們不愧都是流著相同血脈的親生兄弟。”
展傲澤因為她的陰陽怪腔而不禁邪氣的向她挑了挑眉頭。
“他和你一樣,體內都擁有著超強的邪惡因子,這種邪惡一旦被點燃,所有的殘暴、冷酷、甚至肆虐都會淋漓盡致的散發出來。”
“顯然你對我人格的判斷已經到了負數級別。”這女人竟然變著法來諷刺他。
“我的確沒辦法給予一個冷血分子至高無尚的評價。”
“冷血分子?”他忍不住冷笑,“因為幾天前在家中被我解雇的那個員工嗎?”
“他說的沒錯,你僅僅因為他的一個過失而無情的把他裁出公司,這樣的懲治太殘忍了,現在全球的經濟都處於低穀狀態,而且他的妻子又患有心臟病,一旦家裏唯一的經濟支柱倒下了,你樣這個家如何生存下去?”
朱小米知道自己不是拯救什麼的神,不過偶爾路見不平撥刀相助,是她多年來做人的原則。
“你需要一些漂亮的徽章來滿足你抱打不平的虛榮心嗎?”他微微揚起嘴唇,樣子就像在逗弄一隻盛怒中的小獸。
朱小米狠狠瞪了他一眼,垂下頭,她將所剩無已的菜湯倒進飯碗內拚命地吃
了起來。
再與這男人交談下去,她可不敢保證自己從今以後還會不會再產生饑餓的情緒,因為他的存在根本就讓她倒進了胃口。
“我沒有解雇那個人!”
“咳咳咳......”
就在朱小米垂頭猛吃的時候,耳邊傳來他略帶漫不經心的嗓音,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吃到口中的飯粒卡在喉嚨中下不去上不來,不知咳了多久,她才將喉嚨處的障礙物吞到肚子裏,在猛喝了一大杯溫水後,她瞪大眼睛看向展傲澤。
“你......你剛剛說什麼?”
他露出一記嘲弄的冷笑,“我相信你聽得很清楚!”
沒有為什麼,在他當天回到公司的時候,一股奇怪的思維引導著他的行動,結果,那個已經被他下令解雇的員工又獲得了改過自新的機會,就連風揚都奇怪於他的這個意外下的決定。
朱小米看著他故意表現出來的冷酷和不在乎,內心深處忍不住對這個曾經被她痛罵到地獄中的男人做了一次新評價。
至少......他也沒她想像得那麼可惡!
這張狀似冷漠的俊容背後所隱藏的也許是一副不為人所知的善良,嗬!沒來由的,她居然在瞬間對他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好感。
“你笑得很難看!”
展傲澤不喜歡這種仿佛被看透的感覺,他寧願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惡魔,事實上他本來就是一個惡魔。
“我有笑嗎?是你眼拙了吧,還有啊,你剛剛吃了那麼多豬食,小心半夜的時候會消化不良。”
她的話,很快換來展傲澤的一記凶惡的目光,但是沒多久,她居然從這種凶惡中體會到了一股隱忍著的笑意。
咦?這個男人也會笑嗎?
月薪三萬真不是那麼好賺的!
展少傑這個小鬼根本就是上天派下來專門整她的惡魔,前段時間他命人替他寫作業,結果這件事被她舉報到他哥哥那裏。
展傲澤在一氣之下,把他關在房中罰他抄了整整三天的書本,小魔頭在被罰得慘兮兮之際,將所有的怒火都撒到了朱小米的頭上。
三番五次的報複都被朱小米輕易揭穿,最後小魔頭居然趁朱小米沒有防備之際,偷偷的在她的被子裏放了一串花炮,結果......
劈劈叭叭一陣巨響過後,由朱小米的臥室內傳來尖叫,全宅上下都被這淒慘的叫聲驚動了。
當他們抵達朱小米的房間後,隻見原本一床被子被花炮崩得已經支離破碎。
在公司加班到深夜的展傲澤剛剛停好車子,便聽到一連串震耳的巨響,他迅速走進主宅,看到傭人們將朱小米的房間圍了個水泄不通。
當他看到大床上的女子被花炮崩得血肉模糊的小腿時,刺骨的心痛像炸彈一樣襲上他的腦際。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憤怒的質問聲,嚇得家裏的一票傭人畏懼的低下頭去,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多言一句。
“我在問你們話,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展傲澤很少會吼人,可是他現在講話的分貝根本比吼聲還要巨大。
坐在大床上捂著不斷流血的小腿,朱小米淚眼婆娑的瞪著他,“還不是你那個好弟弟,放蛇放蟲我已經忍了,可是那個混蛋小子......靠!有沒有搞錯啊,他居然卑鄙的在別人的被子裏放花炮......”
老天!她負傷了,誰來好心的把她送到醫院給醫生檢查一下子,真是他奶奶的痛死了。
躲在人群中間看熱鬧的展少傑一下子被哥哥逮個正著,對方淩厲的目光似乎要將他撕碎。
他被這種凶惡的眼神嚇得後退兩步,“我......我隻是想同她開個玩笑......”
他小心翼翼的縮著肩膀,事實上這類事件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以前他也拿著花炮整過人,他大哥知道後最多罵他幾句,訓斥幾聲,可是現在這種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的目光......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將縮著肩膀的展少傑整個人都打飛了出去。
頓時,人群中傳來一陣驚駭的唏噓聲,所有的仆人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紛紛躲至兩旁,就連朱小米都被這聲巨響嚇得渾身一震。
眼看著小不隆咚的展少傑被那一耳光摑飛了出去,然後小小的身體弱不禁風的飄落到幾米遠外的位置。
他又驚又恐孤捂著巨痛的臉頰,一股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哥......”他不敢相信的喚道,渾身被嚇得不住顫抖,連眼神都散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