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值錢,而且還是無價之寶。”
青兒被墨蘭臉上幽深的表情搞得直暈乎,心底好奇那黑布裏頭包的到底是什麼個稀奇玩意。
“青兒你幫我一把,這東西是有一點重。”
墨蘭招呼著青兒,兩人一起將那又長又重的東西搬到桌子上,短短一小會工夫,兩人都累得滿頭大汗。
“這裏包著的肯定是塊金條,話說咱家少爺沒事拎著根金條幹嘛啊?”
墨蘭好笑又好氣的看著青兒,“說你是個沒眼色的果然沒說錯你,金條算什麼,這裏包著的東西,可比金條貴重多了。”
慢慢打開黑布,隻見裏麵放著一把黑金打造的凶猛戰刀。
刀身修長,刀鞘美觀,雖然是黑金打造,可由於刀的主人似乎極喜愛它,所以刀柄被磨得十分閃亮。
巨大的黑色刀鞘上雕著龍形花紋,上麵閃爍著耀眼的精光,刀柄處有三顆碩大無比的金環,輕輕一碰,便發出嘩嘩的響聲。
青兒剛想伸手去摸,就被墨蘭及時阻止,“不要亂碰,像這種遠古傳到今世的戰刀,本身都帶著一股神秘的靈性,若是不小心沾了血,可是會要了人命的。”
“真的呀?”
青兒覺得很不可思議,“不過就是一把黑乎乎的刀嗎,雖然樣子看上去是有一點點囂張啦,但怎麼可能會有靈性呢?”
墨蘭並不在意她的反駁,愛憐的看著眼底的戰刀。
雖然她是個柔弱女子,並不懂得什麼武藝,但她卻知道那些習慣練劍的人通常都把隨身攜帶的刀劍當成最親密的夥伴。
她曾聽老太君說,白君然少年時曾有過一段奇遇,得到的東西就是後來一直被他佩帶著的這把戰刀。
一想到這把刀的主人就是自家夫君,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都說物似主人形。
那個男人囂張霸道,連他使用的武器也一樣囂張不可一世。
“搜神記裏曾記載過關於幹將莫邪的典故,那是兩把非常具有靈性的雌雄雙劍,別以為它們是一個武器就以為它們沒有思想。它們也會為自己挑選合適的主人,若是使用它們的主人沒有資格擁有它,就無法成功的駕馭劍中的精髓。”
青兒聽得一知半解,滿臉的迷惘。
倒是隨之踏進室內的白君然,在聽了這番話後,露出一臉欣賞,“沒想到你一介女流,竟然對遠古神器也有此了解。”
兩人見白君然出現,都有些意外。
青兒臉一紅,忙不迭向自家少爺行了個禮,白君然並不是一個講究禮節的人,揮了揮手,青兒識趣退下。
一把拎起桌上的戰刀,微一用力,刀便出了刀鞘。
在半空中揮舞幾下,頓時,滿室發出嗚嗚的聲響,帶著刀上金環的撞擊聲,感覺好不懾人。
“啪”地一聲,他將那凶猛的大刀拍在桌上,笑看著目光有些呆滯著的墨蘭,“知道我這把刀叫什麼嗎?”
墨蘭仍舊吃驚於他這個時候會出現在府內,一個時辰前不是入宮麵聖了嗎,怎麼回來得這麼快?
“龍飲血,遇血則嗜魂!”
白君然愛憐的撫摸著愛刀的刀身,指腹輕輕碰觸到刀麵時,就像在撫摸著心愛女子柔嫩的肌膚般小心翼翼。
“這小家夥可是我花費了不少工夫才得來的寶貝,戰場上,它可沒少為我浴血殺敵。”
順著他手指劃過的方向看過去,墨蘭忍不住喃道:“我曾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關於龍飲血的記載,上古時期,一個名叫黑龍的殺人魔橫行肆虐,殺生無數。”
“後來被一個神仙降服後,將他的靈魂封印在一把刀裏,而那把刀,就被插在雪山之巔。”
“曆經數年,那把刀漸漸產生了靈性,據傳說,鮮血可以喚醒它的靈魂,邪惡之人得到它,會成為它的奴隸,而正義之人得到它,則會成為它的主人。”
“因為遇血後刀身會發生巨大的變化,所以被後世的人取名為龍飲血。”
聽了這襲話後,白君然不由得震驚非常。
眼前這個小丫頭還不足雙十年華,又長年養在深閨宅院之中,沒想到她居然會知道龍飲血的由來。
白老太太時常誇她聰明絕頂才華橫溢,聽在耳裏也是一笑置之。
畢竟他對文人雅士毫無興趣,就算與奶奶命定的妻子行夫妻之實,也不過是看在這個墨蘭並沒有那麼討厭的份上才接受她而已。
可是她剛剛的那番話,卻讓他不得不對這個被自己忽視了整整十年的姑娘另眼相看。
被他目不轉睛的盯了好半晌,墨蘭皺眉道:“你看什麼?”
白君然突然哈哈大笑,“真是萬萬想不到,你居然連這個都懂,奶奶說你才高八鬥果然沒有誇錯你。”
墨蘭嘟了嘟嘴,哼聲道:“不知道之前是誰口口聲聲說最瞧不起文人雅士呢,對了,你不是進宮去見皇帝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知道你在家裏想我想得緊,所以見了皇帝問了個安,我就告訴他家中老婆還在等著,要他長話短說,我還得趕快回來陪媳婦呢。”
這下,墨蘭的臉可紅透了大半張。
“你......你都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
白君然也不計較,揮起桌上的大刀,在空中掄上幾圈,“要不要親眼鑒證一下這把龍飲血的威辦?”
說著,手指輕輕在刀鋒上一蕩,頓時,一股殷紅的鮮血順著刀尖緩緩流下。
墨蘭還沒來及時驚叫,就見原本黑得耀眼的刀身,被血一浸,慢慢變成了紅色,那刺眼的紅越來越深,越來越狂,看在眼裏,真有如一把喝了血的魔,嚇人不已。
“嗚嗚......”
一陣翁聲翁氣的吼聲,仿佛來自刀體,發出懾人的低呤。
再瞧白君然,雖然身著一襲儒雅官衣,可清朗的五官,則慢慢變得十分亢奮。
雙眼晶亮,唇邊蕩起邪惡的笑容。
飛身一躍,整個人跳到了庭院正中。
浸著血色的龍飲血在種滿梨花的庭院中上下飛舞,白色的花瓣在刀氣的揮舞下落滿了庭院。
不遠處,坐在房頂的蕭何與幾個護衛正把酒聊天,就見自家元帥健美的身姿在院落中翩翩起武。
飲入一口烈酒,蕭何的眼中布滿笑意。
“咱家元帥這是怎麼了?那把龍飲血可是他最心愛的東西,在軍中這麼多年,除了戰場殺敵,元帥可是從來都舍不得亮出那把寶貝顯擺的。”
其中一個護衛嘿嘿一樂,“元帥夫人不是倚在門口正觀賞著嗎,說不定咱元帥想在美人麵前露一手,以博得夫人的好感呢。”
“話說,咱元帥不是最看不上夫人那種類型的女子嗎?”
“那可不一定,別看夫人年紀小,能力可是不一般,元帥也就嘴上說得歡,昨天還不是被夫人拐進了房裏行夫妻之禮了。”
幾個護衛加上蕭何皆是一樂。
而墨蘭則望著那不斷飛舞的身影直發怔。
白君然的刀使得十分精妙,那是一種速度與力量的撞擊,而帶領著這一切的,則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