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被人護的感覺是這般。晏芷,你真像阿娘啊......”
翌日,辰時。
晏芷,楚玉璽都在酣睡之中。
有人用力拍著門,大聲叫嚷,“太子,太子妃,請速速起床,奴婢們要帶著您二位入宮麵見聖上和貴妃,敬茶的。”
晏芷睡眠一向很淺,當下從床上彈跳起來,一邊拉過楚雲璽開始給他快速穿衣服。
一邊自己利用空閑時間梳洗裝扮,前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這一套操作看的楚玉璽驚呆了。
片刻後,他驕傲道:“娘子好厲害,被子疊的好整齊,像,像......”
摸了摸腦袋,楚雲璽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了形容詞,“像豆腐塊......”
“對!就是像豆腐塊。”
正說著呢,兩個婢女就猛然間推開了臥室的門。
其中一個穿著粉紅色衣裳的,叉著腰催促道:“太子、太子妃您二位還是快些吧,去的晚了貴妃發落下來,咱們奴婢幾個可都擔待不起啊?”
“擔待不起?”
晏芷冰冷的掃了那奴婢一眼,“你們是我東宮的奴才,還是貴妃宮裏頭的?”
“這......”
那個奴婢被問住了。
很好,伺候自己的貼身婢女都敢欺負到主子頭上了。
晏芷這下子也不著急收拾了,她索性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嗬斥道:“嫡庶尊卑的道理,本太子妃不相信你們不知道,且不說你們是我東宮的奴才,和東宮連成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就單單她貴妃再如何得寵,如今也不過是個妃子,妃就是妾,太子殿下可是皇後娘娘嫡出,哪裏有她一個妾室發落的規矩?”
兩個丫鬟被晏芷這一通教訓嚇得兩手發抖,麵色煞白。
加上昨天見識過這位太子妃娘娘的手段。
那可是個連皇子都敢打的主兒,更何況她們這些命賤的丫鬟呢,當下一個個嚇得跪在地上求饒:“太子妃娘娘恕罪,奴婢們曉得了。”
見這群下人受管束了。
晏芷這才收起了威嚴的模樣,隨手指了一個丫鬟,“你過來。”
那丫鬟瑟瑟發抖的走到晏芷麵前,福了福身子行了一禮,“奴婢雲鬢參見太子妃娘娘。”
“雲鬢。”晏芷微一勾唇,“名字起的不錯,想來叫這個名字的,手藝也不會太差,以後就你貼身伺候本宮和太子吧。”
雲鬢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突然就被升為東宮裏頭的大丫鬟了。
當下喜不自勝的跪在地上謝恩,“奴婢多謝太子妃娘娘提拔......”
“好了,別廢話了,給我梳妝吧。”
這古代的頭發又厚又長,晏芷處理不了,何況今日是要入宮麵聖的,未免儀容不整被當做罪名怪罪下來,還是得借助外援幫助。
晏芷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楚雲璽隻站在一旁,乖巧的看著。
垂下的目光裏滲透出幾分讚賞。
後宮之中。
“奕兒昨日是不是魔怔了,竟讓一個病秧子給嚇住了,傳出去可真讓人笑話。我就不信了。那晏芷是吃了什麼大力丸?突然就變得暴躁狂逆,力大無窮?”
謝貴妃斜倚在美人榻上,在婢女們的伺候下,用鳳仙花染著蔻丹。
跪在張嬤嬤,大氣也不敢喘一下,“老奴當時也在場,二皇子確實沒誇張,那晏芷真如同發了瘋,就連十幾個有功夫的男人也打不過她,真真嚇死個人呢......”
“哦?那本宮倒要瞧瞧。”
謝貴妃拂開伺候的宮人,柔若無骨的從美人榻上坐了起來,欣賞著剛剛做好的蔻丹,朱唇輕啟:“今日在本宮的洗梧宮中,她還會不會發瘋?”
動作雖輕柔,語氣中卻透漏出一股陰狠。
張嬤嬤嚇得打了個哆嗦,頭越發的低了,為了討好謝貴妃奉承道:“那晏芷虧得也是丞相府嫡女,依奴婢瞧著,就是個淫娃蕩婦,居然跟一個傻子都能圓房,還是她主動的......”
“奧,她主動的,此事可當真?”謝貴妃來了興趣,朱紅色的唇角上揚,“跟一個傻子也能顛鸞倒鳳,也真是有她的。”
“那可不是,奴婢可是親眼瞧見的,那浪的啊,嘖嘖......”
張嬤嬤描述的晦澀有聲,活像自己親眼所見一般。
實際上她也不過是隔著門,聽到了裏麵的隻言片語,加上燭火映襯下交疊的人影猜測的罷了。
“嗬,這太子妃如此放浪形骸,還真跟柳無霜那個賤人如出一轍,那時她就勾的皇上留宿鳳鸞殿,皇上可謂獨寵她一人。這般騷浪蹄子也能當皇後,如今,她那傻兒子也娶了個浪女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謝貴妃眸子裏浸滿恨意,冷笑說道。
張嬤嬤跪在地上,敢聽不敢言。已故柳皇後可不是她能編排的。
“罷了,一會且等她過來再說吧。張嬤嬤,你的刑具備好了嗎?”
“早就準備好了,娘娘。”張嬤嬤抬起臉,露出陰狠的笑。
晏芷在雲鬢的一番打扮下,已煥然一新,此刻的她正坐在銅鏡前,看著那麵若桃花、婀娜多嬌的自個,雖然夾雜著病態美,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的心情。
昨兒個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導致她沒有時間去細想自己的容貌,不過嘛,現在一看,才發現這具身子長得也不賴,畢竟世上以容貌為主的人還是很多的。
她左瞧右看,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太子妃......奴婢,奴婢......”
雲鬢在一旁支支吾吾的,那小手從一開始接觸自己到現在依舊抖個不停。
晏芷挑了挑眉,以她多年女刑警的經驗來看,她多半是在害怕。
“有話就說。”
晏芷不願意去揣測一個小小婢女的心思,她得留點精力,待會兒去見什麼嘮子貴妃,對方肯定會使幺蛾子的。
“貴妃娘娘身旁的人之前交代過奴婢們,在給太子妃您挑衣服的時候,盡量的挑一些素雅的衣服,還有首飾,能免則免......”
雲鬢小心翼翼的開口訴說著。
她們這群人在塞給太子時,就已經被謝貴妃警告了一番,所以明裏暗裏,大家多多少少都害怕謝貴妃。
別看眼前的太子妃雖然有些病態,但經過昨天短暫的接觸,對方已在自己的腦海裏刻下了不可招惹的印象。
再加上太子妃剛嫁過來,無依無靠的,待會兒還要去見謝貴妃,要是在裝扮上稍微出點差錯,絕對會被罰。
主子被罰,她們做婢女的,也好不到哪裏去。
晏芷聽罷,倒是有些詫異的回過頭看了眼雲鬢,隨後隻答了句:“按照規矩,我該怎麼弄就怎麼弄。”
雲鬢一聽,瞬間有了動力,又一頓折騰。
楚玉璽對她們的對話有些意外,但他此刻卻沒有情緒外露,依舊乖乖的在一旁等候著。
“好了!”雲鬢高興的說著,如負重任的鬆了口氣,晏芷再次望向了銅鏡,內心很是滿意她的傑作。
方才的妝容雖然好看,但多多少少有些不合適,現在,穩重,大方,又不失華麗,可太適合她要去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