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擰了擰眉,“錦兒,你老實告訴娘親,是不是真的推了你嫂子了?”
趙錦兒咬了咬唇,眼圈微微紅了紅,點了點頭,蚊子哼哼似得。
“嗯,可、可我不知道嫂子懷孕了,我隻是跟嫂子鬧著玩兒,我、我不是故意要害嫂子的。”
原書裏,錢蘭兒最後一步步的被趙錦兒害的特別慘,孩子沒了,還被汙蔑的和別人有一腿,整個人名聲受辱,娘家爹氣的一病不起沒了,娘家娘過來評理,也被打了一頓,回去之後病了沒多久就病了,留下一個半大的弟弟沒人照顧,錢蘭兒請求回去照顧弟弟不讓,還騙錢蘭兒說弟弟已經被族裏人照顧著,結果冬天一場大雪,直接把弟弟凍死了。
錢蘭兒悲痛欲絕之下,一根白綾了結了自己,也因此重生。
重生之後,錢蘭兒一路開掛,反過來弄得趙錦兒身敗名裂,最終嫁給了一個凶殘的鰥夫,被虐待致死。
所以......
她穿越進來,首要的便是阻止錢蘭兒重生。
當然,也不知道能不能阻止的了......
趙錦兒覺得自己都已經承認了,是她推的錢蘭兒進水的,那周氏應該不會再為難錢蘭兒的娘了吧,卻沒想到......
周氏拍了拍趙錦兒的手背,安撫道:“放心吧,你不是說了麼?你也不是故意的,誰讓那個錢蘭兒懷了身孕,也不說,還跑去洗衣裳,她活該!”
趙錦兒心底打了一個寒顫。
一個孩子沒了,這個周氏居然還能說出活該這種話來。
“娘,你別說了,到底是一個孩子。”趙錦兒擰了擰眉。
周氏疑惑的看了看趙錦兒,“錦兒,你不太對勁,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摔壞了腦袋,糊塗了?怎麼說出這種話來了?”
依照周氏對自己家女兒的了解,她此時應該想辦法讓周氏庇佑自己,怎麼會提及那個還沒成型的一攤血水?
趙錦兒簡直無語問天,一陣心肌梗塞。
外麵一陣腳步聲,是趙阿大帶著村裏的赤腳大夫來看趙錦兒了,說起來,錢蘭兒小產此時躺在床上,周氏也沒喊大夫去瞧錢蘭兒呢,方才錢蘭兒的媽要進去看錢蘭兒,還被周氏攔了下來。
趙錦兒不過是摔了腦袋,周氏就急衝衝的請了大夫。
看樣子,真是事情不到自己頭上,是永遠不知道痛的,同為母親,周氏卻一點點都不能體諒錢蘭兒娘的痛楚。
“快,快,給我閨女瞅瞅,我閨女的腦袋沒事吧?”周氏趕緊的站起身來,對著赤腳大夫道。
赤腳大夫背著藥箱走過去,趙阿大搬了張椅子放在了床邊。
赤腳大夫坐了下來,幫趙錦兒把脈,先是擰了擰眉,奇怪,怎麼沒有脈搏......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趙錦兒。
趙錦兒心裏一虛,該不會叫他看出點什麼來了吧?
“大夫,我......沒事吧?”趙錦兒也慌了。
大夫繼續把著脈,好一會兒,終於把到脈搏了,赤腳大夫都鬆了一口氣,鬆了手。
“沒事,就是有些受驚,還有些受涼,外加額頭上的傷有些化膿,我開一副藥,好好歇著就行了。”
赤腳大夫拿出了紙筆,寫了一個藥方,遞給了趙阿大。
周氏鬆了一口氣,心裏念叨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赤腳大夫沒有出去,周氏疑惑的看著他,“怎麼了?診金來之前,阿大沒給?”
“不是,我不是聽說,你家兒媳也落水了麼?不需要我幫著看看麼?”赤腳大夫是不想摻和人家的家事的,但是大夫懸壺濟世是本分。
周氏擰了擰眉,嫌赤腳大夫有些多管閑事。
“不過是流掉一個孩子,好好養著就是了,到時候我叫阿大多買些豬肝弄點湯湯水水的給她吃,放心吧,我們趙家可不是會苛待兒媳婦的人家。”
赤腳大夫不吃這套,板著臉繼續道:“吃是吃的方麵,我們做大夫的,還要看她體內有沒有積淤,有沒有寒氣入體,小產這種事情,說小不小,說大嘛......也是可能鬧出人命的。”
“你!”周氏眼瞅著就要發作。
趙錦兒趕緊開口喊了一聲:“娘,你就讓大夫給嫂嫂看看吧,哥哥明兒也要回來了。”
周氏眼咕嚕一轉,也對,麵子上的事情還是要過去的。
“算了,你去吧,到時候診金,我再給一份便是。”
真是想錢想瘋了,周氏心裏白了赤腳大夫一眼。
哪知,赤腳大夫背著藥箱,直接甩手,“不必,一份足以。”
赤腳大夫朝著錢蘭兒的房間去了。
不看還好,一看......
錢蘭兒還真有些積淤,另外還有風寒入體,此時整個人臉漲紅,顯然是高熱了。
書裏麵,錢蘭兒為此大病了一場,若不是趙榮回來的及時,趕緊的抱著她去找了名醫,差點人都沒了,不過至此便沒有再懷上過孩子。
赤腳大夫實在是沒忍得住,冷著臉寫了個方子,遞給了周氏,冷聲道。
“同為女子,您這是何必!”
“你,你說的什麼話?”周氏氣的心頭一哽,但是赤腳大夫在村子裏德高望重,誰家有個頭疼腦熱的,都要找他去看,周氏也不敢輕易得罪,隻好悶聲應氣。
趙阿大不敢耽擱,趕緊的出門去抓藥。
周氏一口悶氣無處可發,便又來了趙錦兒的房間裏。
“哪裏有這麼嬌氣,之前我小產了一個,睡了一覺,第二天不照樣的起來,拉扯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哪有她這樣的。”
“真是沒用的東西!”
趙錦兒擰了擰眉,心裏已經開始有些厭煩周氏。
這見到本人的直觀感受,比之前看書的時候,還要更加。
“娘,明天哥哥就要回來了,這些話你還是少說一些,畢竟......還隔著一層不是麼?我將來還要仰仗他呢。”
周氏何曾不懂這個道理?
她冷哼一聲:“他還敢拿問我們娘倆不成?沒有我,他怕是早就餓死了,當初姐姐生他難產走了,不是我把他抱在懷裏,這家要一口奶,那家要一口奶,滿村子跑的,哪有他現在,況且後來我對他怎麼樣,村子裏哪個人不說好,我是有肉全給他吃,沒肉湯也要給他喝。”
“怎麼?現在有了媳婦兒了,倒要跟我計較,是不是親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