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濃妝,滿眼霓光。
夜色酒吧有人包了全場的酒水,就為了給台上穿著古風舞蹈服的女人捧場。
歡呼聲不斷,女人妖嬈的舞姿也越發讓人眼花繚亂。
裴沫學了十三年的舞蹈,從芭蕾到古典,此時穿著鬆垮的舞蹈服露出半抹香肩,嘴唇一勾就是風情萬種。
她狐眸一抬,在一片直勾勾火辣辣的眼睛裏麵,對上一雙冰冷的鳳眼。
蘇林深坐在角落的卡座裏,身上明明沒有追光,卻跟台上的裴沫一樣吸引人。
他身邊鶯鶯燕燕不少,但是卻沒一個敢隨便靠近。
蘇二爺的眼裏的冷光,唯獨寵幸了裴沫一個人。
看到他穿過一片喧鬧在看自己,裴沫腰肢一扭,回身的時候衝著他拋了個媚眼,
他明明看到了,但是臉上卻平靜如水,惹得裴沫暗自念叨:不是昨晚了?今天這麼矜持。
“哎喲喂我的裴大美人!裴大總監!真是辛苦了!”
回到卡座,裴沫一屁股就癱倒在了沙發上,也不管身邊坐著個冰塊兒,大長腿順勢就搭在了桌子上。
她一回來,沈總就殷勤地端了酒杯迎上來,惹得裴沫眉頭一皺。
這老家夥還真是又臭又硬,半晚上過去了,光灌酒也不簽合約。
“哎喲沈總,您可別光嘴上說辛苦呀。您要看跳舞這我也滿足您了,繪雅的合約您就打算一個字不提啊。”
拿捏得恰到好處的嬌嗔,讓裴沫鼻子一皺就是一活脫脫的狐狸精。
她也沒推開沈總的酒杯,隻是回身就鑽到了蘇林深的臂彎裏頭。
扭頭二人又對上眼,裴沫的眼睛在霓虹燈中閃閃發亮,笑著露出一顆虎牙:“沈總您要是這麼不仗義,等會兒我們家蘇總可都要心疼我了。”
“是吧,二爺?”
卡座裏頭紅男綠女最是愛起哄的,一見這倆人是傾城配傾國的一對兒,立馬就笑鬧開了。
而裴沫不管其他,隻是柔若無骨地掛在蘇林深的懷裏,一對玉臂更是緊緊的環著他。
觥籌交錯間,蘇林深這張臉好看得不像話,隻是他抬眼看著裴沫,離得這麼近,也叫後者看不出他的情緒來。
男人的手下一秒扣住裴沫的腰,往自己懷中一拉,竟然沒拒絕,甚至還順手將她滑到肩頭的衣服不動聲色地拉了回去。
“嗯,不錯。”
裴沫登時一愣,倒是沒料到蘇林深竟然答應得這麼爽快,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男人靠近了幾分,喧鬧中湊仔她耳邊的語氣撩動人心:“怎麼,不滿意這個回答?”
裴沫又是一愣,隨機卻又勾出一抹天然的媚笑:“怎麼會不滿意呢,有二爺的心疼,我可高興還來不及呢。”
望著他仍舊沒有漣漪的眼睛,裴沫隻覺得心裏不自覺的一酸,要是真心疼,就不會帶她來了。
都沒來得及多想,沈總看腿的眼珠子早就綠了,趕忙一把把裴沫從蘇林深的懷裏頭拉了出來,笑得讓人反胃:“裴狐狸,你可得了吧。就衝你這支舞,繪雅的單子我肯定簽給你,但是二爺你就別招惹了,人可已經跟陸大小姐訂婚了。”
裴沫從蘇林深的懷裏抽離,瞧著他也沒有把自己拉回去的意思,暗罵了一句:當了五年的地下情人,剛訂婚就這麼薄情!
為什麼明明是誰都可以,偏偏要是陸雪晴呢?
沈覺這個老頭兒不愧是在圈子裏麵摸爬滾打了十年的,一場酒喝到了淩晨,裴沫才終於把他給喝倒。
不過她天生酒量就嚇人,等淩晨到家的時候,她甚至都已經可以窩在沙發裏頭眯著眼睛欣賞繪雅的合同了。
在她一對眼珠子發的光比水晶燈還亮的時候,一杯熱薑茶遞到了她唇邊。
男人坐下來時身上的氣息都帶著好聞的味道,掃了一眼一副財迷相的裴沫,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這個小妖精,偏偏一臉算計的時候最是迷人。
“別看了,簽下來了不看也不會跑的。”
蘇林深抽出裴沫手裏的合同,順手一把將女人拉到了自己懷裏。
跳舞的人身材就是柔,他這麼一拉,裴沫就在他的懷裏鎖成了一團,一雙玉臂還著他的腰,笑得一對兒狐狸眼彎成了月亮。
“二爺,沈覺這麼難搞定的人我都拿下了,你就沒什麼獎勵麼?”
她的聲兒喝了酒之後就軟糯糯的,這會兒勾著腰把臉蛋兒在他的脫骨上蹭來蹭去,模樣當真是勾魂攝魄。
蘇林深臉上風平梁靜,但是心裏卻已經開始翻山倒海了。
不過聞著她身上的酒味兒,卻還是先把薑茶又往她唇邊推了推。
“簽下這份合同,時尚總監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蘇林深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淡得就跟剛給出去一百塊錢一樣,讓摟著他的裴沫鼻子一皺:“二爺~為什麼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聽著這麼沒有成就感呢?”
見慣了裴沫的媚態,蘇林深最是知道她什麼時候是真撒嬌,什麼時候是在應付。
把裴沫不喝的薑茶一推再一推,眼睛微微一眯:“轉移話題也要把薑茶喝了。”
被拆穿也不是頭一回,裴沫嘿嘿一笑,倒是一點兒窘迫都沒有,大口地喝光了她最討厭的薑茶,胃裏倒是暖了。
“我說二爺呀,你說你對我這麼好,五年來我一喝酒你就給我遞薑茶,你說......”她身子往上支了支,用嘴唇咬住他的耳朵,帶著笑意道:“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問完這句話,裴沫自己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虛,喉頭咯噔一聲,故意貼著他的耳朵不下來,怕看見他的眼睛。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有多媚人,蘇林深麵色一緊,回身就把她壓在了身下。
瞧著他那張好看得如同神祇一般的臉,裴沫是真想忽視他中指上麵的訂婚戒指呀。
“你不是說,你需要的不是愛,是錢麼?”
蘇林深居高臨下,眸子深邃得能裝下漫天的星星,但是薄唇就跟加了風霜似的,開口就讓裴沫心裏頭一涼。
這話是她剛跟著蘇林深的時候對他說的。
看到裴沫的臉色一僵,蘇林深也不接話,反而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他想聽聽,這話她現在怎麼說。裴沫倒在沙發上,狐眸看著蘇林深發呆,嘴唇一動,沒張嘴唇呢,就看到他眉毛微微一挑,似乎在等著自己回答。
終究裴沫還是覺得他的訂婚戒指太耀眼了,一雙大長腿勾住他,戴上一張嫵媚豔麗的麵具,笑道:
“如果二爺把愛都給我的話,還會舍得不給錢麼?”
“所以啊,愛的目的,不就是錢麼。”
裴沫覺得自己這話算是標準答案了,可是男人聽著不僅沒見著滿意的表情,反而是眉頭一皺。
“怎麼了二爺?我說得不對,還是你不喜歡這個答案?”
蘇林深看著她這雙眼睛,裏麵有斑駁的綺麗在閃爍,明明是美不勝收的景色,卻不知道為什麼偽裝在表麵的媚態讓他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