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掉臉上的淚,一步步朝我走來:
“這件事是我一輩子的痛,你為什麼要在我生日宴上讓我重溫?”
“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難道是素素自己做的嗎?”向寒楓迅速抱住她,給她最有力的依靠,“隻有你知道你爸做的那些醃臢事。”
我高聲反駁:“他從沒做過!”
手機特殊鈴聲響起,是爸爸醫院來電。
醫生說:“譚小姐,你父親有清醒的跡象,你快來醫院一趟。”
“好,我馬上就到!”
向寒楓涼涼開口:“你爸醒了?”
我走向出口,留下一句:“不關你事。”
他揮揮手:“上。”
一群黑衣保鏢衝過來死死抓住我,在我膝蓋窩踹了一腳,壓著我跪在任素素麵前。
向寒楓輕而易舉拿走我手機,滑動關機,彎下腰重重捏住我下巴,命令道:
“現在,對素素道歉。”
“我沒做錯,憑什麼道歉?”
旁觀者大聲議論:
“賤人就是矯情,跟她那個植物人爹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根上都是壞的,難怪生不出孩子。”
任素素轉動佛珠,道了聲“阿彌陀佛”,假惺惺勸向寒楓:
“算了,疏雲姐又不是頭一次欺負我。”
她這是什麼意思?我從未欺負過她,包括今晚的視頻,我也根本毫不知情。
向寒楓用熱毛巾給任素素擦拭淚痕,斜眼瞥我:
“剛好你爸醒了,你不道歉,那就讓他道吧。”
“不可以,我爸不能受刺激!”
我隻能向任素素低頭:“對不起。”
她撚動佛珠沒吭聲,向寒楓不滿意了:“就這樣?磕頭。”
我麻木而屈辱萬分地磕了三十個響頭,直到腦門磕出血才被他們允許離場。
趕到醫院,推開我爸的病房門,卻發現他臉上蓋著白布。
醫生走進來:“十分鐘之前有夥人剛從病房離開,然後你爸的心跳就沒了。”
我感受著爸爸冰涼的體溫,強忍悲痛問:“監控呢?”
醫生搖搖頭。
我沒繼續追問,默默收起正對我爸床頭的花瓶。
短短兩天,兩次進殯儀館,捧出兩盒骨灰。
我心如死灰地將爸爸葬在孩子們身邊,眼前突然多出一片陰影。
“我就猜到是你打開保險櫃。”向寒楓撐著一把傘,冷漠地俯視我,“快把孩子們的骨灰交出來。”
“乖,這是你和你爸欠素素的。”
“等做完這件事,你們的罪孽就贖清了。”
雨水打濕了我的頭發,像蛇一樣貼在皮膚上,我忽然感到發自內心的恐懼:
“你要做什麼......?”
保鏢迅速將我捆住抬走,嘴裏塞入腥臭的爛布。
向家別墅裏,我被綁在椅子上,眼睜睜看著爸爸的骨灰被倒進馬桶衝走,孩子們的骨灰被壓製成佛珠手串。
向寒楓親手將骨灰佛珠戴在任素素手腕上:“素素,就讓我的孩子們護你一世周全,祝你生日快樂。”
我雙眼通紅拚命嘶吼,喉頭翻湧血腥氣,但無法撼動他們分毫。
拚命掙紮間,麻繩勒破皮肉、緊貼腕骨,鮮血像瀑布一樣流出。
“砰——”
巨響過後,一輛奔馳大G撞破牆壁,直接開進客廳。
狂傲不羈的男人從車上跳下來,卻在看見我被捆住時臉色突變。
向寒楓認出了男人,難得激動稱呼道:
“裴少!”
他完全沒發現,裴野看他的眼神,與看死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