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來,他為了任素素拋下我無數次。
起初,我還會傷心地問他“為什麼”“憑什麼”。
某次他被問煩了,終於忍不住爆發:“就憑你父親當年對素素做過的事!”
“如果不是那個惡心的老東西,素素不可能遁入空門!”
我啞口無言。
當年任素素誣陷我父親強迫她,事發後,父親被輿論逼到跳樓,成為植物人,至今還躺在床上。
不過向寒楓很快就跟我道歉,說他情緒過於激動,不該在沒有實際證據的情況下隨便指責嶽父。
他還溫柔地摟著我,親吻我額頭問我嚇到沒有。
可漸漸的,他去見任素素的次數越來越多。
隻是隨口扔下一句,“這是你欠她的”,就把我打發了。
眼下,我忙於收拾行李。
忽然瞥見向寒楓書房門沒有關嚴。
好奇走進去,書架上巨大的保險櫃吸引了我的視線。
我神經直跳,直覺其中一定有些不見光的秘密——
我顫抖地輸入了任素素開始禮佛的日期。
保險櫃打開,裏麵赫然陳列著十個玻璃瓶。
每個瓶子裏,竟都裝著我未成型的孩子!
眼淚瞬間噴湧而出,濕了整張臉。
血肉模糊的一團團,浸泡在冰冷的福爾馬林裏,鎖在暗無天日的保險櫃中。
我清空已經裝滿的行李箱,將這十個瓶子整整齊齊放進去。
“別怕,媽媽來了,媽媽帶你們去溫暖安靜的地方。”
離開向家別墅,我連一件衣服都沒帶,隻帶著這十個孩子。
將骨灰葬入陵墓,我去見了向家父母。
聽聞我要離婚,他們很是震驚。
“小雲,這個時候提離婚是因為流產嗎?”
“你知道寒楓有多期待這個孩子,沒能保住,不僅你傷心,他也傷心啊。”
“小夫妻遇到什麼困難,共同攜手度過就好。何必非要離婚?”
他們當然不希望我離開向家。
畢竟,他們小金庫裏的錢,全是我給他們打理的。
年收益率超過45%。
我反手握住婆婆的手,輕聲卻堅決:“有些事還是別臟了您二位的耳朵。這婚我是非離不可。”
“離婚?!”
向寒楓從我們婚房趕回老宅,一進門就聽見我的話。
“譚疏雲,你怎麼敢提離婚?你當了整整五年的家庭主婦,離開我,你在社會上還有立足之地嗎?”
我咬牙冷笑:“不勞你費心。更何況,離婚之後,你就可以和任素素光明正大在一起。”
“啪”的一聲。
向寒楓抬手就往我臉上扇了一耳光。
“不許汙蔑素素!她是最單純的女佛子。”
看見我嘴角的血跡,他聲音發顫,眼裏閃過不忍:“疏雲,我沒想打你,剛才是我太不理智了。你的臉疼不疼?”
向母和向父忽然問:
“你們說的任素素,是京圈任家的那個獨生女嗎?”
向寒楓一心隻顧著我紅腫的臉,還是我出聲解答他們的疑惑:
“沒錯,就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任家。”
我故意點明任素素的身份,二老不可能不心動。
畢竟,每年股票理財穩定入賬的兩三個億,哪裏比得過京城頂級豪門獨生女帶來的豐厚嫁妝?
我太了解他們了。
果然,向家父母的態度瞬間變了,轉頭勸起向寒楓:
“寒楓啊,你們結婚也有五年了,一個孩子都沒有。我們老向家的血脈可怎麼延續?”
“剛好疏雲主動請求離婚,借此機會,你也接觸接觸新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