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顧晏西開口,保鏢瞬間擋在了慕槿初的麵前。
她遲疑著回頭看向他,通紅的雙眸閃過一絲心死,“還要幹什麼?”
“鬧完就走,越發沒有規矩。”顧晏西愛她,卻也不能縱容她在他麵前如此鬧。
“晏西哥哥,不如讓顧太太去門口罰跪吧,讓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在電視劇裏看到豪門太太犯錯,都是這樣懲罰的。”許心顏湊上來,怯懦懦地開口。
她悄悄觀察著顧晏西的反應,“我隻是隨口說說,晏西哥哥別當真。”
“可以。”顧晏西思索片刻,看向了慕槿初,“你是該好好反省一下了。”
慕槿初下意識掙紮,對上他越發冰冷的眸子,漸漸放棄了抵抗。
保鏢將她拖到顧氏門口,用力將她按跪在地上,烈日炙烤著她的頭頂,她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
小腹處的疼痛加劇,眼前也開始陣陣發黑。
她想起身去醫院,卻被保鏢重新按回去,顧晏西吩咐,她不認錯就不能起來。
慕槿初抬眸看向頂層窗戶,想妥協,卻已經無力起身,感受腿間湧出一股熱 流,她內心感到絕望。
“救我的孩子......救救......”
她昏了過去。
睜開眼之時,她已經淚流滿麵,平坦的小腹傳來隱隱痛楚,牽連著她的心如刀割般疼痛。
顧晏西推門而入,看著麵色蒼白的她,微微蹙眉。
“顧太太真是嬌貴,曬個太陽都能進醫院。”他身後的許心顏陰陽怪氣,“你想讓晏西哥哥陪你,就好好跟他道個歉,用這些手段沒用的。”
“我沒有做錯,不會道歉。”慕槿初虛弱開口。
顧晏西看到她的態度,眉頭皺得更深,以前的她那麼聽話,就因為一個許心顏現在叛逆成這樣。
“不道歉?也可以,你自己呆在這裏。”顧晏西要冷處理。
此時,護士推著藥車進來,“慕槿初,你之前貧血嚴重,沒辦法直接進行二次清宮手術,等你身體好點再做。”
二次清宮手術?
顧晏西正要問清楚,許心顏故意驚呼一聲倒在了地上,“晏西哥哥,我腳上的傷好像又複發了,好疼。”
顧晏西立即抱起她去治療室,沒有繼續問清楚。
“你老公呢?”護士給她換了消炎藥,開口詢問,“你流產的事情通知他了嗎?二次清宮手術有不孕的風險,需要家屬簽字。”
慕槿初看著空蕩蕩的門口,自嘲地笑了笑,“我沒老公,自己簽就可以。”
慕槿初在醫院住了一個周,顧晏西沒有出現,也沒有聯係過她。
每天她都能從社交平台上看到他的動向,他高調帶著許心顏出席各種活動。
他為許心顏舉行了新聞發布會,將公司更改成她的名字。
他親自陪許心顏去參加設計大賽,用慕槿初的作品獲得了金獎。
顧晏西為許心顏點天燈,送她一車的禮物,給她買別墅豪車,將她家人也接來晉城。
顧晏西對新歡的寵愛不輸於當年追慕槿初的時候。
很多人已經在公開場合喊許心顏‘小顧太太’,顧晏西並沒有阻止。
慕槿初看著這一切內心沒有任何波瀾,她跟顧晏西已經離婚了,她不愛他了。
她隻想安穩地過完剩下的日子,拿著離婚證遠走高飛。
慕槿初要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好好安葬爺爺。
出院當天,她就去選擇墓地,給爺爺選了一個能看到日落的位置。
“小時候您總喜歡抱著我坐在門檻上看日落,以後您可以每天都看見。無論我在哪裏,都會陪著您一起看。”
慕槿初輕喃,眼淚滑落臉頰,她用力吸了吸鼻子。
她想過帶爺爺離開,但爺爺思想守舊,一定不想漂泊他鄉。
交了墓地的定金,簽了合同,她回別墅取爺爺的骨灰。
一進門,就看到許心顏捧著骨灰盒,將爺爺的骨灰放進狗碗加了一杯牛奶。她身邊趴著一條金毛,翹首以盼。
“你在幹什麼!”慕槿初怒喝一聲,許心顏手一抖,骨灰盒摔倒地上,骨灰灑了一地。
“顧太太,你嚇到我了。我看你櫃子裏放了一盒變質的奶粉,就拿給大可喝了。”
“許心顏,你動了我爺爺的骨灰?”慕槿初猛地衝向許心顏,厲聲質問。
“不就是一盒過期奶粉嗎?晏西哥哥說別墅裏的所有東西我都可以用,陪太甜不會這麼小氣吧。”許心顏挑釁。
慕槿初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又將她推開,蹲下身子捧爺爺的骨灰,“許心顏你會遭報應的!”
金毛對著慕槿初狂吠不止。
慕槿初一心隻有爺爺的骨灰,絲毫沒有在意金毛的吼叫。
就在此時,金毛突然撲向了慕槿初,將她撲倒在地,瘋狂撕咬。
慕槿初她抬起胳膊抵禦狗的攻擊,眼神依舊看著地上的骨灰。
一陣風吹過,少了一大半。
“哎呀,大可快停下來。你怎麼能咬顧太太啊,大可快過來!”許心顏故作驚慌,嗬斥著狗。
“晏西哥哥,快救顧太太。”許心顏看到顧晏西正走出來,趕忙哭著喊他過來幫忙。
顧晏西對著保鏢揮揮手,保鏢上前將狗拉開,慕槿初的胳膊被咬的血肉模糊。
“爺爺。”
狗被拉開的瞬間,慕槿初撲向了骨灰灑落的地方,已經所剩無幾。
慕槿初感覺自己的心被生生剜了出來,疼得她無法呼吸。
“爺爺。”
她小心翼翼捧起狗碗,踉蹌站起身,霎那間胳膊上的傷口劇痛無比,疼得她拿不住狗碗。
“不要!”
狗碗落地,摔得四分五裂,最後一點骨灰也散落地上,再也撿不起來了。
慕槿初看著地麵上漸漸消失不見的骨灰,張了張嘴想哭,卻發現已經沒有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