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他竟放肆的大笑了起來。
段九銀卻咬著嘴唇捏著雙拳,“我大哥叫段少康,我二姐叫段美玉,至於我的名字,是我奶奶給我起的啦,見鬼!我幹嘛要和你講這些。”
她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給這混蛋解釋這些有的沒有的,可見他笑得那麼欠扁,又實在忍不住想吼他。
偏偏她這副模樣,看在鳳麒眼中,倒有些嬌憨可愛,就像一個正在和自己情人吵架的小丫頭,原來......原來......她也有這麼生動的時候。
鳳麟一時情動,竟一把將她扯入懷中,在她來不及開口之際,擄住她的雙唇,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吻了下去。
段九銀一驚,雖然自己被他調戲過好幾次,但這次的吻,卻讓她感覺那麼真實。沒有挑釁、沒有捉弄,就像情人和情人之間的親密接觸。
兩人唇舌相交,屬於他身上特有的氣息在鼻間來回縈繞。
心跳沒道理的訊速加快,喘息聲在這靜諡的空間顯得那麼真實......
“轟!”
就在此時,一聲巨響,隻覺腳底不穩,兩人同時踉蹌,若不是彼此扶持對方,真的就會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外麵傳來一陣喧鬧聲。
鳳麒臉色一僵,段九銀似乎也感受到一股未知的危險。
“給我乖乖留在這裏不許出去。”
放下話後,鳳麒轉身就走,扔下段九銀呆呆的撫著自己濕潤的唇,那難以抑製的心跳仍舊不規則的來回湧動,直到船身再次晃動,她才猛然間恢複意識。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幾日大船始終在海上航行,已經有多日沒有靠岸,她對於即將的航向並知曉,隻知道鳳麒這隻船隊表麵打著海盜旗號,但實際卻做著許多大型買賣。
剛剛他臨走時眼神略顯慌亂,還命令她留在這裏不許出去,難道......他是在擔心她會身陷危險嗎?
外麵的吵聲越來越大,段九銀也不禁擔憂幾分,就在這時,寶兒一臉慌亂的跑了進來,“不好了,打起來了......”
“打起來?誰和誰打起來?”
寶兒一副倍受驚嚇的模樣,“突然間來了一夥人,好凶好可怕,還撞我們的船,麒少正帶著人和對方拚殺......”
段九銀已經聽不下去,轉身跑了出去,當她來到甲板上時,隻見另一艘巨輪比鄰而停,對方的人馬很多,兩方扭打在一起。
鳳麒向來囂張得意,這次大概沒料到會遭此暗算,他手底下的幾個兄弟都負了傷,狼狽的趴在甲板上喘息。
鳳麒和越風兩人的功夫算是個中翹楚,可對方的人實在太多,這邊又受傷慘重,段九銀沒想到隻片刻工夫,就發生這種事。
她咬著下唇,一把將身上寬鬆的衣襟係緊,奪過一柄長劍,也加入拚殺的行列。
鳳麒在打鬥中似乎看到了她的身影,眸子一冷,“誰讓你出來的,給我滾進去。”
段九銀手握長劍,一劍刺向敵方的胸口,唇內溢出清冷的笑,“鳳麒,別忘了我也是個能帶兵打仗的將軍......”
正說著,敵方廝殺向前,危急之中,鳳麒一腳踢中對方,慘叫回旋在耳際。
一時之間,三人同時背靠著背,陷入了一場苦戰。
此時越風以一敵三,漸漸體力盡失,也不知從哪裏射來一隻冷箭,鳳麒見狀,飛也似的將其擋在身後,那一箭正中他的左肩。
“麒少......”越風大叫,眼睛殺得都紅了。
鳳麒卻一把將箭從肩頭扯出,轉手一丟,肩頭鮮血四溢,他卻死死忍著,唇邊還浮出玩味的笑意,“今天的場麵倒是好玩了......”
段九銀見狀,不禁心痛幾分,她從來都不曾想象過這樣的重義氣的鳳麒,竟然會親自為屬下擋箭。
海天之間,巨大的海風吹亂了他兩鬢的長發,袍擺飛揚,鮮血四溢,染紅了他衣襟的同時,也染紅了他的眼。
手中長劍飛起直下,頻頻砍殺無數敵人。
他和越風背靠著背,共同麵對那些肆意挑釁的敵人,那股清冷之氣,又帶著君王之姿,倒是令那些敵人嚇得有些手軟。
一時之間,那群人的氣勢頓減,似乎都懼於鳳麒的狠厲,所有的人都紛紛後退,擔心下一個被鳳麒砍傷的那個人會是自己。
就在此時,對方大船走出一人,渾身錦袍,滿臉專橫,四十歲上下的年紀,帶著與生俱來的霸氣。
段九銀心頭一緊,竟然是那突厥大將穆薩爾。
“珞王爺,咱們可是好久不見啊。”
那一聲珞王爺,更是擊得段九銀腦袋一轟,一時之間竟失去了思考。
鳳麒......就是朝庭千辛萬苦,想要找的那位神勇的兵馬大元帥嗎?
隻見鳳麒以劍撐著渾身力氣,雙眼不馴的斜睨對方,“的確是好久不見了,手下敗將!”
穆薩爾臉色一沉,冷笑一聲,“八年前你我一戰,我的確是輸了你,但是珞王爺,你不可能永遠囂張,這幾年突厥兵力大增,不知勝出你淵國多少倍出去,況且你如今已經被朝庭拋棄淪為海盜,你以為,你還是我穆薩爾的對手嗎。”
“你不要太囂張,我淵國上下民眾一心,豈是你突厥隨意攻占的地方?”
段九銀聽不下去,挺身而出,可手腕卻被鳳麒一把捉住,並向她做了一個製止的眼神。
這個微妙的動作,卻沒逃掉穆薩爾的眼,他細細打量著段九銀,隻覺得這女子與鳳麒的關係好似不一般。
而更讓他意外的是,這個女子,竟與段靖明那個曾上過戰場與他交涉過的段九銀有些相似。
鳳麒卻在這時回他一記冷笑,“穆薩爾,你三番兩次派人偽裝成淵國官兵,與我為敵,其目的不就是想挑撥我和朝庭的關係?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其實......是怕我回到朝庭派兵遣將,有朝一日,與你在戰場上重逢。”
鳳麒一番話,似乎說到了穆薩爾的痛處,自從八年前自己帶兵與淵國珞王爺奮力一戰而慘敗之後,他便懷恨在心,恨不能親手砍下李廷珞的人頭以一洗前辱。
所以這些年他四處征集士兵,苦讀兵法,大肆操練,隻為有朝一日一雪前辱。
隻可惜當他帶著大兵攻打淵國時,才知道珞王爺已經與朝庭脫離了關係。
這個消息既讓他高興,又讓他不甘,他一邊想著親手奪取李廷珞的人頭,另一邊又擔心一旦李廷珞重振軍威,自己究竟還有沒有勝算打敗淵國。
半年前,在他帶兵將淵國的軍隊打得落花流水之後,不但成功嚇破了淵國軍隊的膽,反而還搞得淵國上下一片混亂。
趁著淵國動蕩不安之際,他鳴金收兵,決定回突厥養精蓄銳,待重振士氣之時,再舉兵攻占淵國。
而暗地裏,自然想找個機會除掉心頭大患,也就是如今已經淪為海上霸王的鳳麒。
可沒想到自己此次雖偷襲成功,但自己手下的一幫兄弟也被鳳麒撕殺得士氣大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