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棉渾身冰涼,覺得荒唐至極。
她用盡最後一點清醒,不停地拍打著房門,門外卻始終沒有動靜。
突然霍景桓不知何時竟從床上醒了過來,顫顫巍巍的走下床,抓住她的手。
江棉迅速抽回自己的手,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景桓,你別害怕,姐姐等會想辦法送你出去。”
江棉掃視房間一圈,努力找到能派上用場的東西,還咬了咬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
霍景桓卻眸色晦暗的將她摟入懷中,低沉的聲音略微沙啞。
“為什麼要出去,不是我哥說,讓我們在一起嗎?”
“我哥可以,我,不行嗎?”
聽見這話,江棉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忽然霍景桓卻一把將江棉抱起,她在霍景桓懷裏不停掙紮,雙手拍打著他的胸膛。
“你冷靜一點,霍景桓!我是你嫂子!”
她拚命掙紮著,趁著霍景桓怔愣的片刻,迅速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霍景桓都還沒反應過來,江棉就用刀在手臂上劃出幾道血痕。
她竟不惜用刀自殘來讓自己清醒!
因為藥效而格外遲緩的頭腦瞬間恢複理智,霍景桓蹙了蹙眉,連忙製止她。
“姐姐,我隻是和你開玩笑,你別傷害自己。”
江棉卻絲毫不覺得他的神情是開玩笑。
他的臉上身上泛著不自然的紅暈,渾身也滾燙的厲害,眼神也有些迷蒙。
她實在無法相信霍景桓現在還是清醒的。
但下一秒霍景桓卻在自己手臂上狠狠劃了一刀,而後把她扔進浴缸,打開冷水閥門。
冰涼的水不停地衝刷著江棉的身體,終於讓她清醒不少。
她警惕的盯著霍景桓,直到他退出浴室,關上浴室門,才逐漸放鬆下來。
或許是害怕自己不受控製,霍景桓窩在房間最遠的角落裏。
他雙眼猩紅,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扇模糊的浴室門,在腦海中想象江棉的模樣。
……
一晚上的煎熬後,霍亭琛終於打開房門。
床是幹幹淨淨的,甚至一切都還維持著昨晚他離開時的樣子。
他看了一眼角落裏衣著整齊的霍景桓,又轉身順著水聲走。
打開浴室門,一眼就能看見江棉穿著衣服躺在浴缸裏。
冷水不停的衝刷著她的身體,她身上的衣服都貼在身上,頭發也濕漉漉的,一縷一縷黏在臉頰兩側。
她的臉色蒼白,手上還有水果刀劃出的傷痕,劃痕較淺,卻還未愈合。
霍亭琛立刻意識到昨晚都發生了什麼。
他蹙著眉頭,眼底劃過一絲不忍,隨後又瞬間冰冷。
“江棉,你就那麼喜歡我?”
“既然喜歡我,就給我生一個我們家血脈的孩子。”
江棉頭昏腦漲間聽到這番話,心如死灰,徹底絕望了。
她緩緩先開眼皮,有氣無力的道:“霍亭琛,你為什麼要這麼糟蹋我?這麼多年裏,我那麼喜歡你,你就一點都看不見嗎?”
“你心裏除了江月就是江月,你為了她什麼都肯做,心裏可曾有過我這個妻子!”
江棉將所有的委屈都化在這幾句話裏。
可霍亭琛隻是沉默,什麼也沒說,眸中明滅不定,最後還是轉身離開。
江棉心如死灰,回想起這些年的滿腔熱情都撲了空,更覺痛不欲生。
她艱難的從浴缸裏爬出來,狀若遊魂一般,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要離婚!
她不要霍亭琛了,她現在就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