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舉動讓全場驟靜。
忽然有人驚呼:“我怎麼瞧著,這很像第一陶瓷大拿時老的手藝?”
有人跟著附和:“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像!”
“你看那馬兒的鬢毛,外層鏤空,內層繪有粉彩紋飾,當今世上除了時老還有誰能做到?”
“隻是時老收山多年,無子嗣更無徒孫,這手藝怕是要失傳了!”
眾人議論紛紛,都來了興致。
議論聲中拍價飆升。
“就算是個贗品,這等工藝也是值得收藏的!”
“我出50萬!”
“300萬!”
會場瞬間鼎沸。
這個曾無人問津的搖搖馬,幾分鐘內被哄抬至天價。
“是,是,是,這就是時老真跡,很值錢的!大家快出價啊!”
耳邊傳來林雨柔興奮的聲音。
我在吵鬧中靜默。
這是我用女兒骨血燒製的念想,是我這次來非奪回不可的東西。
當競價停在千萬關口,眾人猶豫之際,我舉牌擲地有聲:“1000萬!”
全場目光都落在了我這張生麵孔上。
“喬安安!你瘋了嗎?三千萬你付得起?”
“我看你就是故意來搗亂的!”
“你自己幾斤幾兩心裏不清楚嗎?你能拿的出這些錢嗎?”
林雨柔的尖叫聲十分刺耳,她甩開李晉安的手衝到我身邊,指著我對保安嘶吼:“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她拖出去!”
我看著妝容精致卻麵目扭曲的女人,語氣平靜:“你怎麼知道我付不起?”
“就憑你?”她笑得前仰後合,“你除了打掃衛生帶娃你還會什麼?哦對了......”她刻意拖長語調,“你連孩子都帶不明白,你出事後,你的寶貝兒子可沒掉一滴眼淚呢。”
這話像冰刀紮進心臟。
是啊,我那從小寶貝到大的兒子,冷眼旁觀看著我被卷入暗流,從始至終都沒有呼救一句。
那一刻,比溺水窒息更恐怖的是至親的漠然。
“我們配有專業的銀行專員,這位太太若是有疑慮的話,可現場驗資!”
主持人話音才落,林雨柔就尖聲嗤笑:“她?還用驗資?她一無顯赫的身世,二無可以吸血的夫家,她驗哪門子的資!”
我在她的嘲諷中,瀟灑地掏出一張黑金卡,遞給主持人。
片刻後,主持人舉著查驗單道:“卡內餘額有一千萬。”
林雨柔的臉色瞬間煞白,說話都結巴了起來:“不可能!她怎麼會......”
然而她很快又露出得意的笑來,“該不會是你之前做家庭主婦時,手腳不幹淨偷偷藏得私房錢吧?”
“不過想想,八年攢1000萬,也不多,畢竟我每月零花錢都不止這個數。”
“就當是賞你做牛做馬的辛苦費,我們很大方的!”
我抬眼看向李晉安,他避開我的目光,沒吭聲。
林雨柔所說是真是假,他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
我做了八年的李太太,從未伸手問他要過一分錢!
林雨柔挑眉:“敢不敢再驗一次,兩千萬?”
我從容一笑:“請便。”
三分鐘後,主持人再次出聲:“卡內餘額有兩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