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抬頭,震驚的看向蕭翊軒。
不敢相信他竟然能說出出這樣絕情的話。
我的父親為了扶他登上太子之位,被二皇子抓入天牢日夜折磨,連全屍都沒留下,隻剩一塊牌位。
我的母親為了豁免他偷五色石給何酥酥做項鏈,嫁禍到我身上的死罪,在天帝麵前,一杯毒酒了斷自己的性命,連宗祠都入不得。
而現在,一切的始作俑者和受益者,竟然讓他們死後也不得安寧!
可我什麼都做不了。
憤怒和哀痛化成眼淚淌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我輕輕點頭。
蕭翊軒看到我的淚水微微皺起了眉頭,抬起手撫過我的發頂。
“若是你以後都如此乖順,我一定會溫柔待你的。”
......
何酥酥生辰,是我受刑後第一次踏出東宮參加宴席
大約是怕我損了太子顏麵,侍女們罕見的為我換上了精致漂亮的紗衣。
可等我剛入席還沒落座,何酥酥就滿眼歉意的牽著蕭翊軒走來:
“今晚三星連珠天狗吞月,侍仆不夠,可以勞煩姐姐替我為眾人斟酒嗎?”
沒給我拒絕的權利,蕭衍一口替我應了下來。
“她做慣了這些事,能替酥酥姐伺候賓客是她的榮幸。”
蕭翊軒也沒有反駁,輕輕掃了我一眼。
我知道這是他無聲的威脅,我拒絕不了。
雅樂奏響,宴席尚未開始,主角還沒出現,台下的賓客低聲議論著。
“太子還是太心善,留著這麼一個罪人在身邊,有了偷五色石這樣大的罪孽竟然還沒把她處死,還存著情分把她養在後院。”
“雖然何酥酥一介孤女有些配不上太子妃的身份,可心性總是比某些人好的多......”
鄙夷的話語紮在我的身上,我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蕭翊軒,你為了娶何酥酥把我留在身邊,可真是忍辱負重啊。
酒杯一抖,惡心的觸感從後腰傳來,我猛地後退一步躲開了那人的騷擾。
沒想到卻惹怒了他,一記耳光陡然砸在我的臉上。
“還當自己是太子妃呢?一個被睡爛了的罪人也配推開我!”
“太子已經有了酥酥姑娘了,他都不管你了,你在這裏立什麼貞節牌坊。”
在撕碎我顏麵的指責聲中,何酥酥終於挽著蕭翊軒的手臂登場。
她脖子上帶著五色石凝縮成的項鏈,穿著太子妃禮製的精致衣袍。
我愣愣看著的蕭翊軒,他笑著為她簪上前日自己親手雕刻的木簪。
原來就連我的手串,都是給何酥酥雕刻木簪時,練手的贈品。
歌舞升平,何酥酥開始一位位敬酒,那個賓客這時才冷哼一聲不再糾纏。
所有賓客敬完,她竟然走到了我的麵前,倒了兩杯酒送到我的麵前:
“多謝姐姐不計前嫌,今日還肯來幫我。”
可就當我們對飲後,她卻突然柳眉倒豎,猛地吐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