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公公問過你的生辰八字,那就麻煩了。」
我呼吸停止、頭皮發麻。
公公以前並不像現在這樣陰沉消極,他對我很好。
我嫁進來那天。
他給了我一個大金鐲,把嫁妝和彩禮都掛在我卡上。
“陸瑤,你遠嫁不容易,手裏有錢才有底氣。”
懷孕初期。
我隨口一句想吃家養的老母雞,他冒著大雨挨家挨戶去問。
回來時還摔了一大跤,婆婆埋怨他冒冒失失。
他嘿嘿一笑,把燉好的雞湯送在我手上。
直到婆婆去世,他換了個人似的。
閉門不出。
有一次,我深夜起來,看見讓人瘮得慌的畫麵。
他坐在客廳,竟捧著那比腦袋還大的螺,親了下去,滿臉的癡迷。
他一聲聲喊婆婆的名字。
那螺伸出觸須,柔柔的,像在回應。
我差點吐出來。
尖叫著吼他,“人死不能複生,你瘋了嗎?!”
公公頓時耷拉下臉。
突然問我。
“你生日是不是要到了。”
他眼睛亮得出奇,顯出異常的驚喜。
「你公公早被螺女迷了魂,和它糾纏不分,還把它當成了你婆婆。避光且喜食生肉,說明他在被在同化。」
我久久沒回應,信息量太大,砸得我頭暈眼花。
周跑跑又發來。
「他算準你八字,是給螺女換新殼用的,照理說不應該那麼快......它要一副新的皮囊。」
我一愣。
眼角酸澀,不敢相信。
曾經對我很關心的公公,竟被螺女纏上了,還想害我。
我提出質疑。
「可我公公是男的啊,螺女怎麼能寄生呢。」
輪到周跑跑沉默了。
他回複的話帶著明顯的煩躁。
「鬼螺根本不分雌雄,它吞魂寄生隻看生辰八字,沾到誰就附誰身上,化成男的女的全憑喜好。」
我不懂。
他解釋了兩遍後,可能厭蠢症犯了,好一會才又打字過來。
「傳說千年前,南海有鬼螺一族靠吸食人的精魂修煉蛻殼,被得道高僧打得藏進深山裏。你公公就是被它的後人纏上了!」
一旦蛻殼後,便和人沒什麼區別。
周跑跑催促。
「你拖得越久,誰也救不了他,還會禍連你們一家。」
看得我脊背發涼。
我糾結。
還是告訴他一件事。
「它懷孕了?!」
周跑跑興奮到打字都在顫抖。
「難怪、難怪它急著蛻殼。」
他說螺女孕期是最脆弱的,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我於心不忍。
問他能不能把螺女趕走就行,救下我公公。
周跑跑嚴肅斥責我。
「螺女本就是害人之物,該被打得魂飛魄散才好,你對它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我點點頭。
他說得有道理。
周跑跑說他會在三天內過來,讓我穩住螺女,別讓它跑了。
我太害怕,周跑跑告訴我。
螺女屬陰邪,最怕陽氣重的東西,比如艾草灰。
我弄一點撒在家裏,它會渾身難受,變得虛弱無比。
我還是迫切希望周跑跑快點來,把它收走。
他說。
「小心你身邊其他人,誰的話都不能信。」
我剛放下的心又提起,四肢發抖。
家裏除了公公不正常以外,還剩下唯一的人就是我老公。
相戀到結婚,足足八年,我們倆的感情勝過親人。
他從沒讓我吃過一點苦,工資主動上交,稱得上是十足的好男人。
懷疑誰我都不想懷疑他。
我內心淒涼。
艱澀問到,會不會弄錯了。
「鬼螺順利寄生後,能模仿人的言行舉止,根本分辨不出來。」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
我眼角的淚大顆大顆落下,連帶著肚子裏的孩子也感受到不安,開始亂踢。
周跑跑的話也不能百分百相信,可我如今走投無路。
反正他說的方法也對身體沒害處,我決心照做。
立馬趕去菜市場買了一大把艾草,照他的方法,拔了兩根頭發放進去一起燒成灰。
等公公回房間,我快速把它們撒在家裏各個角落。
稍微安心了一點。
可很快,公公就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