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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措蘇措
顧翹楚

第一章

季淮安包養的小美女生氣了。

為了哄她開心,他把離婚協議書放到我麵前。

“拜托,再幫我一次。”

我乖巧的在上麵簽下我的名字。

走出客廳時,聽見他的朋友說:

“你媳婦也太聽你的話了吧,這都能答應?難不成等拿離婚證的時候她也這樣,不哭不鬧,什麼都順著你?”

季淮安打了一個響指。

“這還用說麼?”

季淮安信誓旦旦,一個月後領離婚證,我就算再不舍得,也會聽他的話。

我拿出手機,收件箱裏躺著一條信息。

“ 沒關係,我娶你。”

我盯著看了片刻,回複。

“好。”

1

“真的?”

手機那邊的人幾乎秒回。

我沒再回他,把手機揣進兜裏。

客廳裏的人還在還說話。

“我們來打個賭,你媳婦如果真的那麼聽話,我請大家喝一個月的酒!”

“兩個月。”季淮安討價還價。

“行行行,不就是兩個月的酒水嗎,老子賭的起!”

客廳裏響起一片歡鬧聲。

我倉皇逃離。

進了自己房間,才敢哭出聲。

季淮安看上一個藝校的女學生,女學生長的十分討人喜歡。

大眼睛,雙眼皮,一雙玉腿雪白修長。

就是性子有點傲。

季淮安給她買的奢侈品堆滿了屋子,親也不讓季淮安親一下。

“我跟你在一起,可不是做小三的!”

季淮安覺得這女生與眾不同,更愛了。

這回,已經是他為了女生第三次演戲。

第一次。

他帶我去旅遊,拍了很多親密的照片。

當時我還挺高興,想著,喜歡了他這麼多年,他終於開始對我動心了。

他把那些照片發到朋友圈,可是我怎麼也刷不到。

後來才知道,那些照片僅“伊亦熙可見”。

他這麼做,是為了讓那個女生吃醋。

第二次。

我們去逛街,因為一點小事,他和我吵架。

把我丟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然後躲在暗處拍我哭泣的照片。

發給伊亦熙。

“看不見我就難過,她一刻也離不開我。”

這樣做,是為了讓女生有點危機感,他身邊不缺女人。

第三次。

就是今天。

他要跟我離婚。

我的手機滴滴的響了兩聲,有信息發過來。

“快點回到我,蘇措!”

“是不是真的?”

我微微仰頭,讓眼淚倒流,吸了吸鼻子。

“嗯,真的。”

2

第二天,季淮安真的帶我去了民政局。

開著車,吹著口哨,他心情很好。

“結婚紀念日怎麼慶祝?”他問我。

我和季淮南結婚三年,今天是三周年的紀念日。

“出去旅個遊怎麼樣,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出去了。”

我一直沒說話,他轉頭看了我一眼。

“嘖,怎麼還哭了?”

他溫熱的指腹撫過我的眼角,替我擦了擦眼淚。

“不是跟你解釋過了,隻是玩玩,殺殺她的銳氣,你怎麼還當真了?”

他停車,側身給我解安全帶,一盒東西掉下來。

避孕套。

我麵無表情的看向他,他摸摸鼻子,什麼也沒解釋。

我們進了民政局。

我患有抑鬱症,不大愛跟人說話。

工作人員問我。

“是自願離婚的嗎?”

我點點頭。

“確定感情破裂,無法挽回了嗎?”

我又點頭。

她拿起麵前的一張單子遞給我。

“一個月的冷靜期,下個月這個時候再來。”

季淮安搶在我前麵,接了回執單。

馬上拍照,發給伊亦熙。

“都按你說的做了,晚上洗幹淨床上等我!”

與此同時,我也收到了這條信息。

伊亦熙轉發給我的。

我看完刪除。

剛準備走,又收到一條信息。

航空公司發來的。

提示我一個月後,飛往倫敦的機票購買成功,讓我隨時注意航班動態,做好出行準備。

3

晚上我一個人睡,睡得很不踏實。

我夢見了季淮安小時候。

他從小就很會說話。

總是變著法子哄我開心。

“蘇妹妹,你長的真好看,眼睛像黑葡萄一樣,又大又圓,每天都看不夠。”

“蘇妹妹,你跳舞的樣子太美啦,我能每天都來看你練舞嗎?”

“蘇妹妹,我可喜歡你啦,長大後,我能娶你當老婆嗎?”

估計從那個小時候,我就喜歡上了季淮安。

我們一起上下學,一起做作業。

我們兩家一起出去玩,我都坐他家的車,不坐自己家的。

父母出車禍的時候,我在他家車上,跟他猜手指的遊戲。

隔著車窗,我看見一輛大卡車迎麵撞上我家的車。

“轟”的一聲,狼煙四起,火光照亮夜空。

父母姐姐葬身火海。

消防員把他們救出來的時候,已經麵目全非,認不出來誰是誰。

從此,我便換上了抑鬱症。

不愛與人交際,整天縮在自己的殼子裏。

季淮安陪著我度過了人生中最難捱的一段時光。

每晚,必須他在身邊,才能睡覺。

誰如果敢拿我是孤兒說事,他勢必會揮著拳頭,把那人狠揍一頓。

我和他在一起,仿佛是順理成章的事。

大學畢業的第二天,他出現在我的床頭。

“蘇蘇,我們結婚吧!”

當天晚上,我們睡在了一起。

他跪在滿是花瓣的床上,溫柔的吻我。

他說,蘇蘇,我們要永遠都幸福。

我緩緩的睜開眼,夢裏的一切都隨即消失,撲麵而來的暗沉的黑夜。

我拿出手機看時間,收件箱裏躺著一條未讀信息。

伊亦熙發來的。

一張照片。

酒店的白色床單上,一抹鮮豔的紅。

我看著看著,突然惡心起來。

我衝進洗手間,抱著馬桶幹嘔。

可是什麼也嘔不出來,隻是不停的掉眼淚。

我身子一軟,癱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打出去了電話,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靜寂的夜裏響起。

“蘇措?”

我心口一震。

撿起手機。

“沈......宴之。”

4

沈宴之曾經跟我在同一個病房。

我的抑鬱症在醫院幹預了好多年,才有了好轉。

現在隻要不受刺激,沒有壓力,一般沒太大事。

剛跟季淮安結婚的時候,我心情好,空閑時間多,他經常帶著我走走逛逛。

一度懷疑,我的抑鬱症自愈了。

我病情最嚴重的時候,加過一個病友群。

沈宴之也在那個群裏。

我不太愛在群裏說話。

他在群裏卻是個“領袖”。

因為他的頭像是個粉色兔子,平時用詞溫柔,細膩,我一度認為他是個女人。

一開始,他並不怎麼搭理我。

覺得我“裝”。

後來他在群裏分享了一張落日的照片,我跟了一張。

竟然是相同的地點拍的。

前後差三天。

我們以此為話題,聊了幾句,意外的發現我和他的愛好十分相似。

我們逐漸熟絡起來。

開始頻繁聯係。

吃了什麼飯,周末去哪裏玩,拍了什麼樣好看的照片。

分享到最後,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第一次通電話,他低沉磁性的聲音一發聲,我驚得差點摔了手機。

這才知道他是個男的。

“不好......意思,打擾......打擾到你休息了!”

我磕磕巴巴的說。

“沒關係,還不到十點。”

發現他是男性後,我刻意收斂了自己。

那天給他發信息,純屬偶然。

我們已經半個多月沒聯係。

他問我在幹什麼。

我捏了捏協議書的潔白的紙張。

回複。

“離婚。”

簽完字,我手抖的厲害。

我從房間出來。

“沈宴之,我又成一個人了。”

沒有父親,沒有母親,沒有姐姐,現在連最愛的季淮安也沒有了。

“沒關係,我娶你。”

我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客廳裏的談笑聲,一陣高過一陣。

“別開玩笑了,蘇措離開安哥,家都找不到,怎麼可能真的離婚?”

“我覺得也是,真跟她離婚,她不得抹脖子上吊啊!”

季淮安把玩著手機,漫不經心的笑了笑。

“她那隻大舔狗,就是死,也隻願意做我季淮安的鬼!”

“真要離婚,她不得抱著我的大腿哭死啊!”

我站在房門後麵,望著突然陌生的男人。

回複了條信息。

“可以。”

5

沈宴之開始計劃我的生活。

一個月之內,必須辦到的事,他全部寫在了紙上。

辦簽證,找律師......

我一條條的看下去,下麵竟然全是必須打卡的美食餐廳。

“國外的中餐不好吃。”

“信我。”

“多吃點。”

他言辭懇切,我不得不接受。

照著他的單子,一家家的吃了起來。

一個人生活,好像也沒那麼難。

每天除了吃就是買,然後開始收拾行李。

搬離別墅的那天,季淮安給我發信息。

“這麼久不聯係我,不想我?”

他帶著伊亦熙出國了。

說她年紀小,沒見過世麵,帶著去看看世界 。

“怎麼不說話?”

我沒回他,他又發過來一句。

然後是一張照片。

“你看看,這個地方怎麼樣,等你過生日,也帶你來?”

我沒吭聲,默默的掛了電話。

接下來,我變賣了季淮安給我買的首飾,珠寶,包包。

去醫院做了個B超。

確定沒有懷孕。

最後整理了一下手上的資產。

離婚冷靜期的最後一天,季淮安回來了。

他給我打電話。

“蘇蘇,你怎麼搬走了?”

6

他習慣了我的不愛講話,徑自笑了笑。

“蘇蘇,你不乖了哈。”

“都說了,隻是玩玩......我覺得還挺好玩的!”

“不如,我們玩個大的,明天把離婚證領了?”

我心口一滯。

“蘇蘇,你別怕,我隻是試......”

“好。”我打斷他的話,回答。

“喲嗬!”

電話裏發出一片起哄的聲音。

我掛了電話,斟酌半晌,用微信的形式跟他約好時間。

翌日,我起的很早。

在民政局門口等了半天,季淮安才來。

他的脖子上有顆明顯的草莓,不知道是不是伊亦熙故意給他種的。

他豎起衣領,我當沒看見。

手續比上次還順利。

不到十分鐘,離婚證就拿到了手。

季淮安在我額頭上彈了一下。

“你這麼乖,明天給你個驚喜。”

“你晚上有空嗎?”我幾乎和他同一時間說話。

季淮安一怔。

“有事給你說。”

季淮安摸摸我的頭,笑了笑。

“行。”

7

不管季淮安現在對我怎樣。

我都不能否認他以前對我很好。

感謝他這麼多年對我的關心和照顧,所以,我不能不辭而別。

可是。

約他這天晚上,下雨了。

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我躲在飯店不敢出來。

父母的那場車禍,就是發生在這樣的雨夜。

我忍著顫抖,心裏告誡自己,已經離婚了,再見到他,不能像以前一樣,一害怕就撲進他的懷裏。

結果,他沒來。

他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背景音很嘈雜。

我知道他跟朋友在外麵玩兒。

“狗屁青梅竹馬!”

“如果不是我媽一直逼著我,我才不願意管她,剛開始那些年,我都快煩死她了!”

“我們為什麼會結婚?”

“還不是因為她一直裝清純,不讓老子碰!”

“還有就是,我特別好奇,她不是抑鬱症嗎,如果在床上,是不是也跟平時一樣,硬憋著不出聲......”

“轟隆隆......”

有什麼東西,隨著這道雷聲,被撕開了真麵目。

我緊攥著衣服。

蒙住臉。

我不想讓人看見我痛哭流涕的樣子。

我想跑出去。

可是又能跑到哪裏。

這樣的雨夜,陰鬱如地獄。

這時,沈宴之的電話打了過來。

“蘇措。”

他的聲音總是很平和,那些嘲弄的諷笑隨之被覆蓋。

“你怎麼了?”

我說不出話,隱忍的啜泣。

“別動,等我!”

他的聲音依舊平和。

“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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