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白的聲音像是淬了冰:“你怎麼在這?”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是在懷疑我。
懷疑吳老三是我的安排,是我指使人來侵害林風眠。
我微微仰頭,想要質問他:你看不到我身上的傷嗎?
可他沒給我開口的機會。
“砰!”
子彈洞穿我小腿的時候,我是先聞到了肉被燒焦的味道再感受到疼的。
痛感傳到神經中樞的時候我聽見了自己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我甚至覺得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從喉嚨裏發出不像我自己的嘶啞哭求:“不是我,我是來救她的!”
吳老三窺到了一線生機,費勁地挪過來,裝作痛心疾首的樣子:“江哥,是她給了我們錢來恐嚇林小姐的!”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揪住江聿白的褲腳:“不是我......”
江聿白一踹,踩上我的手,將我的指骨碾在地上磨碎了。
“簡南意,阿眠今天受的苦你要千倍萬倍地償還。”
“你們,每個人睡她一遍,在她身上留下道印子,我就繞你們一命。”
這是他慣用的手段,打碎人的尊嚴,這一招最有效。
我曾見過他用過無數回,沒想到,這一次,會用到我身上。
我害怕了:“不!江聿白,我和你在一起十五年,你不能這麼對我!”
江聿白一抬手,那群人為了活命,脫了褲子就往我身上壓。
裸露的皮膚無一例外地被撕咬,我被活生生拽下好幾層皮。
劇痛和屈辱交織,我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但很快,下顎被人暴力鉗製,我嗅到那一抹茶香,紅腫的眼睛看到一條縫。
我以為是他心軟了,掙紮著就要道謝。
不曾想,他往我血淋淋的嘴裏塞了塊布:“十五年,一條狗最多也隻能活十五年。”
話音剛落,那抹幽然茶香消散,我眼前是放大的油膩橫肉。
伴隨著猙獰的笑聲,我緊緊閉上了眼。
五個小時後,我渾身青紫,隻剩下一口氣吊在胸前。
沉寂已久的係統終於有了聲音:“宿主,我申請到加速權限,您的所有數據將在十五秒後清空,您很快就能回歸到原本的世界了!”
我眼眸中迸出一抹喜色,想要開口又被一團黑血嗆咳地染紅了視線。
江聿白漫不經心地推開了門:“我來驗貨,看看是不是有十五個傷痕。”
“一、二、三、四......”
他冰涼的指尖依次戳弄著我的前胸、大腿根部、臉頰、耳垂......
我想起第一次見他也是這樣,他那時的規矩是抗住了所有的拳頭才能見他。
也是這樣,他清算著我身上的傷。
“十、十一......”
我以為我走進他的心,花了十年。
和他結婚那天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他刻意挑選的純白西裝和我的婚紗呼應。
我滿心歡喜地以為,我攻略成功了,會幸福一輩子。
“十三、十四、十五!數據清算完成!”係統的機械聲蓋過了江聿白清點痕跡的聲音。
我強扯出一彎弧度,直到係統的最後一聲宣判:
“宿主脫離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