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梔霧愣了下,眼前仿佛浮現出過去傅欽寒靜靜欣賞著她彈琴的一幕。
就當是最後一次吧,寧梔霧告誡自己說。
半小時後鋼琴被抬到了客廳,寧梔霧坐到鋼琴前才發現傅宇和向念念也在。
傅欽寒這才解釋,“霧霧,念念和小宇聽說你鋼琴彈的好也想聽一聽。”
寧梔霧皺著眉沒說話,努力壓下心底的不悅彈奏起那首夢中的婚禮。
悠揚的曲調傾瀉而出,寧梔霧想起了婚禮的場景,嘴角上揚時手指傳來澀痛。
指尖的刺痛逐漸蔓延,寧梔霧痛得連連彈錯幾個調,讓傅宇開懷大笑。
“爸爸,她彈的怎麼這麼難聽,賣藝的爺爺都比她彈得好!”
傅欽寒神色一變下意識要嗬斥卻被向念念攔住,
“學長,小宇小孩子心性心直口快,寧小姐肯定是因為我和小宇在這不想好好彈......”
傅欽寒明顯信了向念念的話,“霧霧,你彈奏水平一向高超,該不會......”
寧梔霧痛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剛想掙紮著起身頭頂的水晶燈劇烈搖晃起來。
傅欽寒猛地衝過來將寧梔霧撈在懷裏,同一時刻傅宇卻大哭起來。
“媽媽,你怎麼了,爸爸你快來救媽媽。”
傅欽寒這才注意到被吊燈砸中的向念念,腹部竟然流出鮮血,瞳孔一縮。
他抱著向念念飛奔離開,著急的模樣與當年寧梔霧心臟病發作時焦急重合在一起。
剛處理完手上的傷口,寧梔霧就注意到病房前哄著傅宇的傅欽寒。
想離開時傅欽寒拉住她的手哀求,“霧霧,念念整個後背砸傷麵積太大,需要植皮......”
“為什麼是我?”寧梔霧掙脫開傅欽寒的手,明顯不願。
“壞女人,爸爸就是為了救你才沒救媽媽,你必須為媽媽植皮!”
傅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傅欽寒竟然也默認了傅欽的說法,眉間沾染著不悅。
“霧霧,你就當為了我,畢竟我救了你,你就幫念念這一把。”
寧梔霧自嘲地笑出聲,聲音都在發抖:“如果我還是不願意呢?你說過會永遠保護......”
尾音還未落下,傅宇就拿起玩具手槍砸向寧梔霧的臉,這一次她沒來得及躲。
“媽媽肚子裏還有我的小妹妹,壞女人,爸爸讓你救媽媽你就必須救。”
寧梔霧不可置信地看向傅欽寒,可傅欽寒的注意力全放在護士的催促上。
“人呢?快帶夫人進手術室做植皮手術。”
寧梔霧就這樣強行被押上了手術台,冰涼的觸感讓她全身一僵。
麻藥的作用下,寧梔霧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想起第一次心臟搭橋手術時傅欽寒的承諾。
“霧霧,無論你做什麼手術,我都會在手術室陪你,直到我死。”
淚珠劃過麵頰,直到寧梔霧暈死過去,傅欽寒也沒出現在手術室。
再醒來時病房內空無一人,寧梔霧掙紮著下床卻吐出一口鮮血。
查床的主治醫生忙把寧梔霧扶起來,在寧梔霧的堅持下來到了診室。
“李醫生,之前的特效藥再給我一瓶吧。”
“寧小姐,特效藥副作用極大,你明明隻有三個月時間,再這樣下去怕是......”
“那顆心臟沒了後,我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我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