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凱帶著幾個隊員闖了進來,臉上掛著冷笑。
“隊長,我房間裏有什麼違禁品需要你親自來查?”我冷冷地問。
“少廢話!”周凱一把推開我,“我們懷疑你私藏危險品,威脅基地安全!”
他們粗暴地將我為數不多的私人物品扔在地上,用腳踩來踩去,像是在發泄某種怨氣。
我的衣服被扔了一地,床墊被整個掀翻,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們開始瘋狂地翻箱倒櫃,實則是在找我的貢獻點卡。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張卡被我藏在床板的夾層裏。
他們沒有找到卡,卻從我的枕頭底下,翻出了一個銀色的金屬管。
正是爺爺給我的那支“S級細胞修複液”。
上麵那個獨一無二的博士專屬標記,在燈光下閃著刺眼的光。
周凱的眼睛亮了。
他用拇指摩挲著上麵冰冷的‘S’標記,眼中爆發出強烈的貪婪,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一個隊員湊上前:“老大,這上麵的標記,是博士專用的!這絕對是好東西!”
我衝過去想搶回來,卻被兩個隊員死死按在地上。
我的臉頰被粗糙的水泥地磨得火辣辣的疼。
周凱拿起修複液,在手裏掂了掂,嘴角的笑容愈發得意。
他俯下身,湊到我耳邊:“喲,還藏著這種好東西。
看來博士對你這個廢物孫女還挺上心的嘛。”
“你這種廢物,不配用博士的東西。”
他冷笑著,將修複液放進自己口袋裏。
“這個正好給晚晚穩固異能,也算是你為基地做的唯一貢獻。”
“還給我!”我掙紮著,聲音因為憤怒而嘶啞。
蘇晚晚跟在他們身後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假惺惺地開口。
“周凱哥,這樣不好吧,畢竟是言言的東西。”
周凱卻把修複液塞到她手裏,柔聲勸道:“晚晚你別管,這是她欠你的。
有了這個,你的異能就能徹底穩固了,我們全基地都指望你呢。”
蘇晚晚半推半就,最終還是楚楚可憐地收下了修複液,眼底閃過一絲竊喜。
屈辱和憤怒像毒蛇一樣啃噬著我的心臟。
為了讓我徹底閉嘴,周凱從靴子裏拔出一把匕首。
冰涼的刀刃貼上我的手臂。
“蘇言,給你個教訓,讓你知道背叛團隊的下場。”
刺啦一聲。
我能聞到皮肉被刀鋒劃開時,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沒有絲毫猶豫,手腕穩定得可怕。
刀尖劃破皮肉,劇痛讓我幾乎暈厥。
他還用刀尖,在傷口旁,一筆一劃地烙上了一個字。
“叛”。
極致的羞辱讓我渾身發抖。
周凱丟下匕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他的聲音裏滿是威脅。
“博士年紀大了,身體不好。”
他慢悠悠地說。
“實驗室的線路老化了,設備也需要維護,萬一哪個環節出了錯......後果不堪設想。
你懂我的意思吧,蘇言?”
我的身體瞬間僵硬,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他們拿著我的救命藥,去討好那個虛偽的女人。
房間裏一片狼藉,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連滾帶爬地找到急救包,獨自處理著手臂上的傷口,血和淚混在一起。
我用沒受傷的手指,顫抖著點開通訊器。
屏幕上,爺爺的頭像溫和地看著我。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裏的血腥味和哭腔。
“爺爺,我很好,你別擔心。
任務很順利,我很快就攢夠貢獻點給你換營養劑了。”
每一句話,都像刀子割在心上。
三天後,災難降臨。
基地唯一的水源被不明病毒汙染。
大量的幸存者出現高燒、抽搐的症狀,迅速衰竭。
恐慌比病毒蔓延得更快。鄰居開始互相猜忌,昔日的朋友反目成仇,整個基地的秩序搖搖欲墜。
而就在這時,蘇晚晚的治療異能,“突然”失效了。
無論她如何催動異能,那些感染者的情況都沒有絲毫好轉。
“聖女”的光環破碎了。
基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和恐慌之中,輿論徹底沸騰。
人們需要一個解釋,更需要一個替罪羊,來平息他們的憤怒和恐懼。
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