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盆那天,老公縫合了我的產道。
隻為讓我晚點分娩,好讓寡嫂第一個生下沈家的繼承人。
小腹傳來撕裂般的絞痛,每一次宮縮都像有隻手在裏麵瘋狂攪動。
可下身那道被強行縫合的傷口死死鎖著,連一絲力氣都泄不出去。
我哭著哀求他救救我,救救孩子。
“清然,忍一忍。”
老公的話像淬了毒的針。
“醫生說這樣能穩住胎氣,等嫂子生下哥哥的遺腹子,我立刻讓他給你拆線。”
“你沒資格生下沈家的嫡長孫,那是屬於嫂子的特權。”
當老公為慶祝寡嫂順利生下孩子,大擺宴席的時候,我卻被剖腹挖出了死胎。
後來,他終於想起了我們母子。
“給少夫人解鎖吧,送去醫院待產。”
可得到的卻是我們母子可能一屍兩命的消息。
他愣了一下,崩潰了。
......
我蜷縮在地下室冰冷的地麵上,血腥味混著消毒水的氣息鑽進鼻腔。
才真正明白沈之嶼說的"把孩子憋回去"是什麼意思。
我馬上要生了。
這幾天就是我的預產期。
他卻命令私人醫生縫合了我的產道。
小腹傳來撕裂般的絞痛,每一次宮縮都像有隻手在裏麵瘋狂攪動。
可下身那道被強行縫合的傷口死死鎖著,連一絲力氣都泄不出去。
汗水浸透了睡衣,黏在背上冰涼刺骨,我咬著牙呼救,喉嚨裏湧上血腥的鐵鏽味。
“老公......救救我......救救孩子......”
“我不怕死,但孩子是無辜的......”
“他要撐不住了......”
我字字啼血地哀求。
母親與孩子,是血濃於水的連接。
本來我能清晰感到他的胎動。
這是一個調皮的小寶貝,總在我肚子裏踢球。
但他已經好久不動了。
我能感受到孩子的虛弱與無助。
“我保證不會讓孩子爭奪沈家繼承人的!”
“我發誓!真的我發誓!”
“我不求我的孩子大富大貴,我隻要他好好活著,不要胎死腹中......”
我淚流滿麵地懇求。
都說虎毒不食子。
哪怕沈之嶼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但沈之嶼顯然比惡虎還要殘忍無情。
“清然,忍一忍。”
沈之嶼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帶著他慣有的溫和,此刻卻像淬了毒的針。
“醫生說這樣能穩住胎氣,等嫂子生下哥哥的遺腹子,我立刻讓他給你解開。”
“隻是縫合產道不會出事的,總比給你打宮縮抑製劑好吧?”
“藥物才更傷身。蘇清然,我已經對你仁義至盡了,你就不要再得寸進尺了。”
“至於你說你不會讓孩子競爭繼承權?嗬嗬,我是不會信的。”
“我們沈家億萬家產,你會不眼紅麼?想渾水摸魚搶在嫂子之前分娩,你是癡心妄想,我是不會允許這種失誤發生的。”
腹中的胎兒已經很久不動了。
但此時似乎孩子也知道他的父親就在外麵,這是他最後的求生機會。
孩子在小腹裏又艱難地活動了起來。
“沈之嶼......”
我在地上跪爬到了門口,用盡力氣拍著地下室的門板,指甲都撓出血來。
"孩子......我們的孩子快不行了......"
“你大慈大悲,你行行好,你放了他吧!”
“生下孩子後我和你離婚,我帶著孩子離開沈家好不好?”
“家產我們一分錢不要!我保證與你老死不相往來!”
我說離婚是想讓沈之嶼安心,表示真的沒有爭奪財產的野心。
沒想到他卻暴怒了。
“蘇清然,你居然敢拿離婚威脅我?”
“什麼時候你也學起潑婦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了?”
“別忘了你肚子裏還有孩子!這就是你的胎教麼!”
“你太讓我失望了!”
“在裏麵好好反省吧!”
他的咆哮如同寒潮,不隻是冷了我的心,
也熄滅了腹中胎兒求生的渴望。
剛才好不容易恢複的胎動,又變得越來越微弱了。
胎兒的每一次掙紮都在剜我的心。
這是我和沈之嶼盼了那麼久的孩子。
他曾趴在我肚子上聽胎動,笑得像個傻子,說要給孩子買最大的搖籃。
可如今卻成了摧殘生命的劊子手。
沒有準備搖籃,卻挖掘了冰冷的墳墓。
“沈之嶼,你忘了曾經對我們母子許下的諾言了麼?”
“你說會當一個好爸爸,好丈夫的!”
我拚盡力氣嘶吼。
外麵沉默了一下,卻響起了嫂子溫芷柔的聲音。
她帶著刻意壓低的柔弱。
“之嶼,你別太為難清然了,其實......我沒關係的......”
“反正你哥死了,我和肚子裏的孩子也是多餘的人,是沈家的累贅。別管我,就讓我們這對苦命的母子自生自滅吧......嗚嗚嗚......”
溫芷柔在外麵矯揉造作地哭了起來。
沈之嶼立馬就心疼了。
“嫂子你在說什麼傻話?”
“在沈家,沒什麼比你和孩子更重要!”
“我在哥哥靈前發過誓的,一定要保證他的孩子成為沈家的嫡長孫!這一點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又對著被鎖在門內的我發號施令。
“清然,就忍幾天,等嫂子生下孩子,我立刻讓醫生給你解開。這是我欠我哥的。”
說完帶著溫芷柔越走越遠了。
"可是......我總覺得對不起清然......"
溫芷柔的聲音偽善又做作。
“有什麼對不起的?她是沈家的媳婦,就該懂分寸。”
腳步聲漸遠,我癱在地上,眼淚已經哭幹。
“寶貝對不起。”
“我不該嫁給這麼一個薄情冷性的男人,結果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