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價?”我幾乎要被氣笑了。
這對主仆,還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解決問題的方式永遠隻有簡單粗暴的金錢。
他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那輛出租車,隻是從西裝內袋裏掏出一本支票刷刷簽下一串數字,撕下來,遞給李月月。
“去處理好。別讓這種小事浪費我的時間。”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打發一隻蒼蠅。
李月月接過支票,瞬間又恢複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
她走到我麵前,將支票在我眼前晃了晃:“看清楚了嗎?鄉巴佬,一百萬!”
“夠你這種人奮鬥一輩子了!拿著錢,趕緊從我們白總眼前消失,別臟了他的眼。”
我沒有理會她,目光依然鎖定在白憶辰身上。
我爺爺常說,白爺爺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他的孫子也定是人中之龍。
可他的教養和風度,似乎隻存在於財經雜誌的專訪裏。
“白先生,看來你對我有什麼誤解。”我平靜地開口。
“第一,錢,我不需要。司機的醫藥費和賠償,自有法律來裁決。”
“第二,我被撞壞的東西你們賠不起。”
我的話似乎讓他覺得荒謬至極,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笑話,還有我賠不起的東西?”
說著,他的視線終於落在了不遠處那個被李月月踢飛的銀色金屬盒子上,眼神裏滿是不屑。
“就那麼個破爛玩意兒,能值多少錢。”
“你還像個潑婦一樣糾纏不休,你的眼界,也就這麼點了。”
“難怪......”
他沒把話說完,但那句“難怪我看不上你”的意思,已經昭然若揭。
我心底的怒火,此刻已經燃燒到了頂點。
那是國家文物局的特級加密箱,裏麵裝著我剛從海外追回的戰國青銅杯,其價值,無可估量!
現在,它卻被人稱為“破爛玩意兒”,被如此輕賤地對待。
“白憶辰,”我一字一頓地叫出他的名字,“你可別後悔。”
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冷哼一聲,“我的字典裏就沒有後悔這兩個字!”
周圍的圍觀群眾也開始竊竊私語,對著我指指點點。
“這姑娘也太強了,給一百萬還不要,想訛更多吧?”
“就是,跟白家作對,不是找死嗎?”
“看她穿得那身,洗得都發白了,八成是從哪個山溝裏出來的,沒見過世麵。”
四麵八方的議論聲像潮水般湧來,將我包圍。
很好,非常好。
我不再廢話,默默地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輕易不動用的號碼。
電話接通,我隻說了一句話。
“王局,我是唐向晚。”
“國寶青銅杯,在京市被白憶辰的秘書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