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當著所有人的麵,抱著劉月離開了老宅。
師傅歎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當初真是看走了眼,這都叫什麼人!”
“既然這小地方留不住你,你就去海城闖闖。”
“海城那邊機會多,能人也多。”
我有些無奈,師傅這是真心替我打算,根本沒給我拒絕的機會。
第二天,我便登上了前往海城的飛機。
說來也巧,過去不到一個月,就接下了一個大單。
與我合作的委托人,和陳江那點撈屍的生意,還真有點不一樣的關聯。
陳江見到他,恐怕都要恭恭敬敬地喊一聲顧先生。
顧家是海城真正的豪門,行事卻極為低調。這位顧先生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他不像圈子裏那些隻知道揮霍的富二代。
他十六歲就被送去海外,在最危險的安保公司裏摸爬滾打。
二十四歲回國,一手創辦了國內頂尖的私人風險管理公司,專接各種棘手的案子。
根據我前世零星的記憶,這位顧先生後來因為一樁案子得罪了海外勢力,英年早逝,終身未婚。
我若是能抱上這條大腿,以後在哪都能安穩度日。
現在這個機會,卻被我撿到了。
或許這就是否極泰來?
一樁凶宅的遺物處理案接近尾聲,他需要回我所在的城市處理後續。
我與他商定,正好回去把最後的收尾工作辦了。
再次踏入這座城市時,我的底氣都足了不少。
回程前一晚,顧先生已經把他的背景跟我交待清楚了。
本市最頂級的私人藏品交流會,竟然是他的產業之一!
我雖然有個開殯儀館的師傅,但他給我的那點分紅,連交流會的入場券都買不到。
今天我定要來開開眼界。
我正對著一尊宋代玉器研究得入神,卻撞上了兩個最不想見的人。
劉月和陳江,他們居然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
“蘇晴,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裏的東西,可不是看兩本閑書就能懂的。”
剛剛一直陪著我,為我講解的會所經理正好去後台取資料了。
否則他們看到經理對我畢恭畢敬的樣子,怕是要驚掉下巴!
我漫不經心地欣賞著展品。
“哦?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劉月小心翼翼地開口:
“小晴,我沒別的意思,我隻是想說,這場交流會的主辦方是顧家。”
“就連我們家阿江,也是托了關係才拿到一張邀請函呢。”
我還未開口告訴她,她口中神秘的顧家主人,就是我的新老板。
全場藏品,我都有權調動。
陳江忽然說:
“你看上哪件了,我買給你。”
我語氣裏滿是不屑。
“我想要的東西,我的合作夥伴自然會為我準備好。”
劉月眼珠一轉,捂著嘴,故作驚訝道:
“小晴,能隨意出入這種場合的合作夥伴,除了那些頂級家族的實權人物,可都是些年紀能當你父親的人了。”
陳江臉色陰沉地盯著我。
“你竟然為了錢,作踐自己到這個地步!”
“隻要你現在開口求我,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我還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我抬手就給了兩人一人一記耳光。
“真是膽子不小,敢這麼跟我說話!”
“賤人!你敢動手?”
陳江目露凶光,猛地朝我撲來。
一道淩厲的破空聲響起,一支黑色的鋼筆擦著他的耳廓飛過,精準地釘入他身後的牆壁。
陳江狼狽地停下腳步,看清來人後,臉上囂張的神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
他近乎諂媚地躬身行禮。
“顧先生。”
劉月也跟著僵硬地問好。
隻有我,安穩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陳江嗬斥我。
“你瘋了嗎?見到顧先生還不行禮!”
他轉向顧先生,惶恐地解釋。
“顧先生,她可能是被嚇到了——”
我直接上前一步,挽住顧先生的手臂,居高臨下地說道:
“今天起,你恐怕得叫我一聲顧夫人。”
“我吼你,你就得給我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