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法警抬來擔架，我爸躺在上麵，胸口那攤血刺眼發黑。

我媽被救醒，立刻開始表演。

躺在擔架上拉著法警的手，眼淚直流，

“我的命苦啊…養了個討債鬼…現在道德法官也不公啊！”

我弟杵著根新拐杖，噗通跪在法庭中央，

“求求好心人，救救我爸媽吧！我姐姐她…她是鐵了心要逼死我們的！”

他瘦小的身體在鏡頭前發抖。

直播屏幕上，彈幕瘋狂：

【好奇法官收了多少錢？】

【能不被人肉他，查他全家！】

【這種畜生天才就該死！】

【道德在哪裏？被狗吃了嗎？】

【謀財害命，清華是不是包庇殺人犯？】

有人扒出法官妻子的工作單位，他孩子學校地址在彈幕滾動。

“肅靜！”

廣播響起，蓋過嘈雜：

【鑒於本案引發空前社會關注及對公序良俗嚴重衝擊，現啟動公眾投票權。】

大屏幕跳出血紅倒計時和投票框：

【是否判定被告李婷婷“道德死刑”？】

【是/否】

【規則：投票率超過60%即判定死刑。】

投票通道開啟！

擔架上的我媽，哭聲頓了一下，閉著的眼皮下眼珠轉動。

我爸的申吟微弱下去，嘴角似乎輕微上扯。

隨後，我媽掙紮著向我伸手，

“婷婷…回家吧，媽求你了。認個錯，咱們一家人好好的，媽不怪你，媽不想你死啊！”

我爸配合發出沉重歎息。

李小明把頭磕得咚咚響，

“姐！你回頭吧！”

我站被告席，目光掃過他們的奮力表演，最後定格直播鏡頭。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演夠了？”

“我再說一次——”

“我，沒，錯。”

“繼續審判。”

死寂。

隨即山崩海嘯！

【死不悔改，冥頑不靈！】

【畜生！到死都不認錯！】

【投死她，立刻，馬上！】

大屏幕上，投“是”的百分比瘋狂跳動！

50%… 53%… 55%… 一路狂飆！

整個法庭和網絡的心臟被數字緊緊攥住！

就在數字即將衝破59%的刹那！

“審判長！”

所有目光，包括法官驚愕的眼神，瞬間聚焦我。

“我請求播放一段視頻，作為我的最後陳述。”

彈幕讓我整不會了：

【？？？】

【垂死掙紮嗎？別浪費時間了】

【她還有臉陳述？】

【等等…她為什麼這麼鎮定？】

【難道…真有反轉？】

一瞬間，世界焦點在大屏幕上。

擔架上，我爸忘了申吟，我媽忘了流淚。

他們死死盯我手中的控製器，眼神充滿驚恐！

大屏幕亮起。

畫麵，赫然是前天我媽在清華跪地求我救我爸的話。

緊接著，是我冰冷決絕的臉，

“我不管，讓他死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屏幕右下角，彈出血紅投票實時百分比！

那數字隨著我的話，瘋狂飆升。

56%… 57%… 58%…

最終，數字在驚恐目光中，猛地定格——

59.9%！

距離60%，僅差0.1%的時候，法官突然深深看我一眼，猛地敲錘！

“請求準許。被告，請操作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