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愛無能。
他不愛我,也不愛我們的女兒。
可他卻發了瘋似地愛上女兒的舞蹈老師。
他花重金買下豪華宮殿,將女老師金屋藏嬌。
他愛她,愛得人盡皆知。
女老師找到我,露出身上的點點紅痕。
“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想做小三。”
“可他不願意放我走,你幫我,送我出國吧。”
我一時心軟,送她出國。
霍銘瘋了。
他在女兒身上綁了炸彈。
“告訴我月月在哪,不然我就當著你的麵把她炸死。”
我崩潰大哭,連忙把宋月的位置告訴他。
他離開後,女兒身上的炸彈出現倒計時。
“滴—滴—滴—”
我不管不顧地衝上去,爆炸的衝擊力將我震飛。
女兒渾身爆開成血霧,將整個世界染紅。
“不——”
再睜眼,我回到發現霍銘金屋藏嬌那天。
......
我的手機又收到了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這次是幾張照片。
照片裏,霍銘滿臉柔情地看著麵前女人。
不管她在做什麼,或是吃東西,或是玩手機,或是發呆。
霍銘的目光總是癡癡看著她。
那女人就是我丈夫的心尖寵,一個讓他明白“愛”是何滋味的人。
這個陌生號碼會時不時就和我分享霍銘和宋月的恩愛點滴。
也是從這,我才能見到霍銘屬於“人”的一麵。
那個陌生號碼繼續發來消息:
【你知道你丈夫對那個女人有多在乎嗎?她隻是皺一下眉,你丈夫就會心疼不行。】
【他們今晚在盛華莊園舉辦婚宴,你不會想要去破壞吧?】
【你為什麼不離婚,是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嗎?】
我捏緊手機。
那個陌生號碼我查過。
可無論怎樣,都查不出背後之人是誰。
但我有個猜測。
失去女兒的悲痛和恐懼還不斷在我心頭縈繞。
我渾身戰栗,給那個陌生號碼回了句:
【是你,對嗎?】
那人沒回。
霍銘的婚禮我這一世不會去。
他們的婚禮前世我去了。
那時,我意外得知自己的丈夫要和那女人舉辦婚禮。
而我和霍銘雖然領證多年,卻一直沒有辦婚禮。
我一時失去所有理智,衝去盛華莊園。
婚禮上,我大鬧一場。
霍銘卻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我,當眾甩出離婚協議。
“簽了吧,我要給月月一個家。”
而宋月隻是在哭。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要,你要是因為我和嫂子離婚,我就成小三了。”
看她哭,霍銘更加心疼,因此怨恨上我。
那場婚禮,讓我和霍銘徹底決裂。
後來宋月每次逃跑,霍銘都認為是我做的。
宋月逃一次,我就要被霍銘折磨一次。
我被他關地下室,冬夜裏被關在雪場,或是將我丟在無人區......
我想要離婚,霍銘卻嗤笑出聲:
“離婚?我當時給你機會你不願意,現在晚了!”
一切悲劇的開端,就是這場婚禮。
我不能再重蹈覆轍。
我回到女兒臥室。
看著她恬靜的睡顏,七上八下的心才終於落到實處。
黑暗裏,我落下一滴淚來。
其實一開始不是這樣的。
霍銘對我和女兒也有溫情的一麵。
婚後前幾年,他對我很不錯。
他的愛笨拙又熱烈,每天從公司回來都會給我帶一束花。
他會抱著我說:
“老婆,我不知道怎麼愛,但我會努力對你好。”
那時,他像一隻落水的小狗,可憐又無助。
我清楚,霍家老太爺為了培養家族繼承人,從小就對霍銘進行情感脫敏訓練。
比如把霍銘親手養大的狗殺了,並逼著他吃下;
或是,把對他極好的管家送走。
最嚴重的是,連霍銘的母親都被逼自焚家中......
霍銘被要求無愛無偏私,做一個沒有任何私人情感的傀儡。
可人又怎麼可能真的做到呢?
我替女兒掖好被角。
指尖觸到她細嫩的臉頰時,我忽然想起女兒剛出生那會兒。
那時,霍銘渾身緊繃,伸手接過女兒。
他動作小心翼翼,像抱著易碎的琉璃。
許久,他才憋出一句:
“好小的人類幼崽。”
醫院暖黃的燈光裏,他眼底晃動著連他都未曾察覺的溫柔。
我以為我們真的要走到正軌。
可他突然回了老宅一次,一切都變了。
他又變回原來那樣。
不對,或者說是變得更加冷漠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