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多久,我好像聽到嬰兒的啼哭聲。
我醒來時,護士告訴我,我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
這期間,沒人來看過我。
“孩子......我的孩子呢?”我的聲音沙啞。
我掙紮著要起身。
護士扶住我,“你別動,傷口會裂開的。”
可我不管不顧要衝出去。
我要見到孩子。
掙紮間,腹部的傷口撕裂開。
瞬間,鮮血將紗布浸透。
護士沒辦法,隻能帶著我去保溫室。
我站在窗外,看著那個隻有巴掌大小,插著呼吸管的孩子,心如刀絞。
孩子閉著眼,小臉凹陷,幾乎沒有多少生機。
我捂著肚子,順著牆滑倒。
“對不起,對不起......”
護士勸我幾句,要帶著我回去。
我不願意,她隻能自己先去忙了。
護士剛離開,蘇棠就來了。
她恢複得很好,臉色紅潤,精神氣很好。
她一來,就給了我一腳。
那一腳直接踹到我的傷口,我疼得渾身戰栗。
蘇棠勾唇笑著,“廢物,你的孩子和你一樣都是廢物。”
她揪住我的頭發,將我的頭仰起。
“你恨我?嗬,周悅景你有什麼資格恨我?如果不是為了我的孩子,你以為你能生下孩子?”
“阿舟說了,我和我生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而你的孽種,隻配做我孩子的器官庫。”
說著,她將手伸向孩子。
我衝過去想阻止,卻被她又是一腳踹開。
傷口迸裂的鑽心之痛讓我眼前陣陣發黑。
蘇棠的笑聲張狂又放肆,她掐住孩子的脖子。
語氣似勝利者般傲慢:
“你看看,這就是個連哭都哭不出來的小廢物,活著也是累贅。”
“不要。”
我撕心裂肺地嘶吼著。
下一秒,蘇棠眼神一凜。
保溫箱裏傳來骨頭斷裂的“哢嚓”聲。
世界似乎都靜止了。
可蘇棠卻笑得愈發得意。
像個得到糖果向大人炫耀的孩子,看著天真又殘忍。
“呀,我好厲害哦,一招斃命。”
“滾開!”
我猛地起身,將她推開,撲到孩子身上。
可手還沒碰到孩子,就被一股力道掀翻。
不等我回頭看,就聽見江硯舟冷漠到極點的聲音。
“周悅景,你真的是瘋了嗎?”
他將哭哭啼啼的蘇棠扶起來,看我的眼神都是怒意。
蘇棠撲到他懷裏,泣不成聲。
“她......她要殺我,她還把孩子殺了,我阻止不了。”
“她說她恨你,不想生下孽種......”
聞言,江硯舟震怒。
他目眥欲裂,猛地扭頭去看孩子。
果然看到孩子細弱的脖子上,有一個清晰的掐痕。
而孩子已經麵色慘白如紙,沒有呼吸了。
“你這個毒婦,你竟然真的殺了自己的孩子!”
我躺在血泊中,看著江硯舟那張扭曲的臉。
好陌生,我好像都要認不住他了。
意識徹底消散之前,我看見江硯舟衝過來,狠狠掐住我的脖子:
“既然這樣,那你也去死啊,你憑什麼殺了我的孩子!”
最後還是醫護人員衝過來阻止了江硯舟的暴行,救下了我。
......
我是在一周後醒來的。
手機裏有江硯舟這幾天發來的消息。
“孩子的事,我全當你爭風吃醋,以後不許再這樣。”
“蘇棠性子單純善良,你和她好好相處,別再為難她。”
“隻要你不再胡鬧,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
我看著消息,哭笑不止。
像以前一樣?
“哈哈哈......”
我抱著孩子的骨灰盒,站在一處懸崖。
手機裏傳來一則新聞提示音。
#盛世婚禮 豪門真愛#
新聞裏還附帶兩人在婚禮上擁吻的照片。
我丟掉手機,縱身跳入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