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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一程,水一程山一程,水一程
黑紅嵐柏

第1章

男友是天才賽車手,而我是和他配合最默契的領航員。

為了拿下錦標賽的冠軍,男友江程不顧翻車危險超速行駛。

賽車側翻之際,是我把他護在身下,救了他一命。

這之後,我在icu昏迷一個月,胳膊粉碎性骨折。

當我醒來時,卻聽見江程和他的好兄弟的對話:

「江哥,千越姐醒來要是發現你把她的領航員位置給檸檸姐了,不會發瘋吧?」

江程漫不經心地說:

「檸檸想做我的領航員,那就讓她玩玩兒唄。」

「你們還真以為我能拿冠軍是因為林千越嗎?」

我才知道,原來之前的比賽上,江程不要命的拿冠軍,是為了拿到獎金給他的白月光夏檸買一款昂貴的顏料。

現在夏檸撒嬌要做江程的領航員,江程就擅自把我從隊伍裏踢掉了。

醒來後,我不吵不鬧的離開。

報名了下一屆的錦標賽,隻不過身份從領航員成了賽車手。

江程以為我是為了挽留他,好心勸我放棄。

江程卻不知道我之所以和他配合默契,是因為我曾是紐北賽道的統治者。

聽聞我重新參賽,我的領航員聞山氣喘籲籲的跑到我麵前,無辜的狗狗眼執拗的望著我:

「千越姐,我終於等到你回歸了。」

01

「江程,你瘋了!再加速車翻了我們兩個都要死!」

「我要拿冠軍!」

江程扭頭看向我,眼裏對冠軍的渴望炙傷了我,我閉了閉眼:「那就往前,拚盡全力。」

緊接著拿到了第一,但是我和江程的賽車因為丟失零件無法刹車,狠狠在賽道之外翻了車,掀起巨大的黃沙。

在翻車之前,我下意識的護住了江程的腦袋。

車禍前的記憶,在我昏迷在icu的這些天一直在我腦海裏循環往複。

當我掙紮著終於醒來時。

還沒睜開眼,就先聽到了江程的好兄弟蘇燃的聲音:「江程,你行啊,沒想到你真能拿冠軍。」

「兄弟我代表記者采訪一下你,你為什麼想要冠軍?」

我在被子裏的手緊緊的攥成拳頭,我也想知道。

沒想到短暫的沉默過後,江程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因為巴音布魯克冠軍的獎金,剛好給夏檸買她最想要的那款顏料。」

我的呼吸一窒。

眼角有些濕潤,原來我堵上自己的性命,成就的卻是你對另一個女人的付出。

我真傻。

還以為你真的隻是想要冠軍。

蘇燃猶豫了一下:「人林千越還為了你在icu呢,你就和夏檸睡一起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江程的聲音裏毫無愧疚之意:「之前是夏檸一直不願意答應我,所以我才找林千越打發時間而已。人該有點自知之明,等林千越醒了我就和她說。」

我的手越攥越緊,甚至整個人都微微的顫抖起來。

可是病房裏兩個人,誰也沒在意我。

蘇燃擔心的卻不是我會不會糾纏江程這件事,而是問:「那林千越要是生氣了,不肯做你的領航員怎麼辦?」

「要知道,林千越可是天才領航員,她對所有拉力賽的賽道幾乎全都了如指掌。」

江程聲音冷下來:「你不會以為我能拿冠軍,是靠林千越做我的領航員吧?」

「告訴你,沒有她,我照樣能拿冠軍。」

江程這兩句話,讓我原本痛得喘不過氣的心多了些譏嘲。

拉力賽通常是在不同路況中進行比賽,砂石、泥地、雪地甚至更極限的彎道,所以賽車時不僅需要賽車手更高的熟練度和更快的反應能力,還需要領航員的導航和路線指引。

沒有導航員,車手在堪稱複雜的賽段中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這兩年,是我一天天陪著江程訓練,教會他如何成為一個專業的賽車手,陪著他從毫不起眼的替補車手到如今的天才冠手。

好的領航員是和賽車手相互成就的,沒有我,以江程的判斷力,能不能跑完全程都未可知。

現在他說,沒有我,他也能做冠軍。

蘇燃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江程原本散漫的聲音裏多了些怒意:「不光是你這麼想吧?」

「現在所有人都覺得我江程,是借著林千越的光才僥幸得到了冠軍。」

「嗬,下次比賽,夏檸會做我的領航員。」

02

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嬌嗲的女聲從門口傳來:「我剛剛好像聽見自己的名字了,是誰在呼喚我?」

江程衝夏檸伸出手。

夏檸在病房裏,如同乳燕投林般撲倒了江程懷裏,仰著頭滿臉期待:「江程,你終於同意我做你的領航員啦?」

「你不知道,我超崇拜你的誒!」

「比賽的時候,我和你的身影會一起出現在所有人麵前,想想都覺得好開心。」

蘇燃還想再勸:「江程,領航員是賽車手的眼睛和心臟,不是這麼草率的事情,夏檸就是個外行,你得為你們的安全負責啊。」

我躺在床上,卻感覺一道夾雜著妒意和得意的眼神落在我臉上。

夏檸摟著江程的脖子,陰陽怪氣的開口:「蘇燃,你不是江程哥哥的好朋友嗎?怎麼一直為林千越說話?」

「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麼呀?」

「不過也是,林千越那張臉,一看就有很多裙下臣,多你一個也不奇怪。」

一句話說的蘇燃的臉都綠了。

原本他是真心誠意的為江程著想,可是看著江程帶著質疑看向了他,蘇燃隻覺得自己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

我不想再忍耐這一場鬧劇,睜開了眼睛。

剛好和夏檸對視。

夏檸看著我,緩緩勾起一個滿是惡意的笑,似乎在和我宣戰一樣。

「江程哥哥,我們的事情,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林千越講呀?」

江程滿不在乎的說道:「等她醒了就說。」

我平靜的接話:「我醒了,你可以說了。」

江程的背影僵了僵,才轉過身,牽著夏檸的手問我:「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才。」

江程問:「你聽見了多少?」

沒等我回答,他自顧自的宣布道:「不管你聽到多少,林千越,我們分手吧。」

「我知道你覺得你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了,不會這麼簡單的放過我,但是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

江程話音未落,我就點了點頭:「好。」

我林千越,向來拿得起,放得下。

我既有勇氣去愛,也有放下爛人的決心。

江程似乎難以置信:「好?」

他冷笑一聲:「林千越,你裝什麼清高,別現在答應的好好的,出院了又去找媒體歌頌自己對我的救命之恩。」

我有點不懂江程的腦回路,分手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為什麼我同意了他又破防?

我厭煩的看了他一眼,過去的兩年江程居然把自己這一麵偽裝的這麼好。

夏檸卻像是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按理來說,如果江程對我毫無感情,在我點頭同意的時候江程就該鬆一口氣,可是現在江程怎麼...?

夏檸緊張的抓住了江程的手,彷佛一朵白蓮花般說道:「你昏迷剛醒,我們也不是故意向你分享這段幸福傷害你的,隻是江程實在太喜歡我。」

她甜蜜的向我炫耀道:「江程可是把自己拿命得來的獎金買了一套我最喜歡的顏料送給我。」

「花了整整十五萬呢。」

我似笑非笑的看向江程:「江程,你把獎金都花光了?」

03

江程麵上閃過一絲心虛。

但很快他又輕慢一笑:「林千越,開賽車的人是我,你不過是個坐在副駕上的領航員,有什麼資格和我要獎金?」

他像是報複似的羞辱我:「就算副駕上做條狗,我也一樣能拿冠軍。」

我沒被他激怒,反而都逗笑了似的:「行,那祝你,不對,祝你們成功。」

我意有所指的看向江程和夏檸。

江程和夏檸還沒反應過來,在一旁安靜如雞一直沒做聲的蘇燃卻噗嗤一笑。

「哈哈哈哈哈哈...」

很快,蘇燃在江程如同下刀子的眼神裏收斂了笑意。

夏檸的臉上有些難堪,江程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氣急敗壞的看了我一眼:「總之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檸檸,走了。」

江程摟著夏檸出了病房。

蘇燃才膜拜似的看向我:「哇,林千越你腦子轉的也太快了吧,居然說夏檸是狗哈哈哈哈。」

我有些疲憊的吐出一口氣。

我剛從昏迷中醒來,又經曆了這麼一場鬧劇,即使我能下定決心不和爛人糾纏,可是過往我和江程的回憶還是牽扯著我的心,讓我感覺到有些痛苦。

我看蘇燃:「你不是江程的好朋友?怎麼不和他一起走?」

蘇燃無所謂的說道:「現在不是了。」

他又興高采烈的采訪我:「我代表記者采訪一下你,以前大家都知道你愛江程愛的不得了,恨不得給江程當媽,就連你生日的時候,江程和夏檸24小時掛著電話這種屈辱你都忍了,你現在怎麼會這麼果斷的說分手呢?」

「你不會是一時想開了,之後又要去找江程複合吧?」

我看著像個二傻子一樣的蘇燃,虧我剛剛還以為他在我病床邊采訪江程是為了替江程給我一個下馬威,沒想到蘇燃居然隻是單純的愛八卦。

我看著蘇燃的眼睛,鄭重的輕聲回答:「因為人會為了逃避痛苦,做出很多不合常理的傻事。」

「一旦發現自己無論做下如何驚天動地的傻事,都無法解決痛苦的時候。」

「那就,唯有麵對它。」

蘇燃被眼裏升起的滔天巨浪給淹沒了似的,怔愣了半晌,才問:「你說的痛苦,是指江程嗎?」

我搖了搖頭。

衝蘇燃笑了笑:「我說的傻事,是指江程。」

04

我又想起在翻車前,江程看向我的那雙想贏的眼睛。

和那雙眼睛一並想起來的,是我的痛苦的過去。

回國前,我是年少成名的賽車手,是紐北賽道的無冕之王,也是十年來唯一一個女車手。

從十六歲起,我的目標就從未改變過。

直到三年前,達喀爾拉力賽中,主辦方為了把冠軍內幕給另一個頂級俱樂部的新晉車手,居然以我是個女人為理由,取消了我的成績。

主辦方冠冕堂皇夾雜著嘲諷的說:「男女之間體能區別大,建議以後分成男子組和女子組,這樣林你就是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了。」

因為目前國際上隻有我一個女車手,分成女子組我可不就是無冕之王。

我從此再也沒有參加過一場比賽。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陷入迷茫,冠軍究竟意味著什麼?

對我來說夢寐以求拚盡全力甚至連性命都可以付出的東西,對別人來說可以輕而易舉對拿錢買到。

直到我抑鬱的回國散心,在國內的一個很破的賽車俱樂部,看見了江程。

那時候江程為了從替補變成首發,每天一遍遍的練習。

我在江程的眼睛看見了熟悉的東西——想贏的渴望。

可惜,江程不熱愛拉力賽,他從一開始想要的就是獎金而已。

我拿命熱愛的賽車對江程來說,就是追求夏檸的助力。

一個月後,在我出院的前一天,我收到了俱樂部的開除通知,理由是:因為我的決策失誤,所以導致了賽車翻車。

我一看就知道是江程撒謊了。

不過我所謂,我也並不打算繼續做領航員了。

國內新的賽事即將開始,我用過去的隊伍名字「越千山」報了名。

在報名成功的界麵上,明晃晃的顯示著。

車手:林千越。領航員:待定。

即將在疆省舉辦的環塔拉力賽是國內最頂級的拉力賽,我選它做我複出以來的第一場比賽,是為了洗去我因為女子身份被迫取消冠軍成績的屈辱。

在確認了我的胳膊可以出院養傷後,第二天我就迫不及待的出院了。

結果被烏泱泱的記者們堵在了醫院門口。

記者的聲音尖銳刺耳:「據聞你因為在這次的拉力賽中出現誤判,所以已經被俱樂部除名,請問這是真的嗎?」

「你不覺得因為自己的逞能,所以堵死了之後女性做領航員的路嗎?你是否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

「林千越,請問被開除後,你會選擇轉行嗎?據我們現在的采訪,國內的十七個拉力賽俱樂部都明確表態,不會讓你加入。」

「據江程本人說,在接下來的環塔拉力賽中,他換了一個領航員,作為對自己冠軍實力的證明。」

「你接下來有什麼計劃嗎?」

閃光燈和那些惡意的問話一起撲麵而來。

而我居然在這之間,找到了一絲熟悉。

畢竟我在國際拉力賽上聲名鵲起的那些年,從來都是頂著質疑和壓力前行的。

我看向問出最後一個問題的記者:「接下來,我的計劃是參加環塔拉力賽。」

在所有記者困惑不解的表情中,我揚起一個明媚張狂的笑來,注視著鏡頭。

「以車手的身份。」

眾人一片嘩然。

05

自從那天我接受采訪後,網上全是關於我的新聞。

那些記者收了江程俱樂部的錢,說是因為我的誤判導致江程出車禍險些喪命,現在沒有俱樂部要我做領航員,我居然為了出風頭,說自己要以車手的身份參賽。

我麵色如常的看著評論。

「林千越一個女的,懂賽車嗎?」

「為了博人眼球說自己要參賽,到時候隨便找個借口說棄賽,流量和錢都有了,但是父母沒了。」

「之前林千越能做領航員,不也是靠江程?」

「就是,要不是江程這樣的天才車手的堅持,林千越去做後勤都沒資格吧?」

「也別說我看不起女的,馬路上的女司機殺手那麼多,我看女的就不適合開車。」

「不過林千越做車手,有人給她做領航員嗎?」

「哈哈哈哈給林千越做領航員得多大的膽子啊,別把命都搭進去了。」

「有人給她做領航員我吃。」

我無趣的按滅手機,這麼多年了,不管是國外還是國內,質疑我的聲音還是那個樣。

就算我拿了冠軍,也有人說是因為我出賣色相和身體賄賂了裁判。

說服這些人不過是浪費生命。

我剛放下手機,門被敲響了。

江程看見我開門,他不耐的問:「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疑惑:「分手了憑什麼還接你電話?」

江程卻像是看不見我眼裏的冷淡疏離一般,而是高高在上帶著幾分虛偽好心勸道:「千越,我知道你放不下我,為了報複我,想和我參加同一場拉力賽。」

「可是你也得現實一點,你會開車嗎?到時候就不僅進icu那麼簡單了。」

我被江程逗笑了,要不是為了救他,我會進icu嗎?

江程是不是謊話說了太多遍,連自己都騙過去了,忘了車禍前他是如何置之不理我的判斷的。

我聲音冷下來:「那就不勞您費心了。」

說著,我就要關門。

江程攔住門,臉上的神情讓我感到惡心:「千越,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愛是不能勉強的...」

聽到這裏,我鬆開手,厭煩的說道:「江程,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當初你為了成為首發舔著臉來追我的時候,怎麼不說愛是不能勉強的?」

我恍然大悟的說:「是因為那個時候你是個窮小子,所以夏檸看不上你對嗎?也就我倒黴,踩上你這坨狗屎,現在甩都甩不掉。」

江程聽到這話,臉都綠了。

看向我的視線裏多了些憤怒,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報複似的說:「不自量力,林千越,我勸你也是為你好,你以為就你現在的風評,還會有人給你做領航員嗎?」

「林千越,你會開賽車嗎?」

「你不會是在我的副駕上坐久了,真的以為拉力賽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吧?我承認,你是理論知識豐富,可那和開賽車是一回事嗎?」

江程咄咄逼人的一連串的說道:「你快點把報名也撤銷了吧,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不知道多少個人問我你報名是不是受我刺激了。」

我看著江程急死了的臉。

輕輕吐出兩個字:「我、不。」

江程勃然大怒:「林千越,你別給臉不要臉。」

「你信不信我放話出去,讓你一個領航員都找不到?」

我還沒說話,一道磁性帶笑的聲音從樓梯處出現:「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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