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歆將一地的碎片清掃幹淨,連同那一顆完整的水晶蘋果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被遺忘的承諾,破碎的琉璃書,變了心的陸子默她統統都不要了!
她在佛堂待了一整夜,最近發生的一切不受控製在她腦海中回想,陸子默一日比一日冷漠的眼神如刀一般刺痛她的心。
江晚歆一遍遍抄寫清心咒,一次次說服自己徹底放下已經過去的情感。
不知什麼時候,她累得睡著了。
等她走出佛堂的時候,恰好看到了陸子默。
他換了一件寶藍色的襯衣,正在整理袖口處,俊冷的臉上略顯疲憊,一看就是一夜未睡。
“韻姝受傷,下午有個宴會,你陪我去。”他看了江晚歆一眼說道。
這是他第一次提出要帶她參加宴會,他以為江晚歆會很興奮,卻隻見她淡淡點頭,從他身邊走過。
陸子默眉頭驟然一蹙,十分不喜她鬧脾氣的樣子。
陸子默找來專業的造型團隊給江晚歆改頭換麵,不想她在宴會上丟人。
江晚歆穿著的是一條紫色的魚尾禮服,光下可見魚鱗般的波光,佩戴著同色係的珠寶,頭發在一側盤成髻,別著一個鑽石皇冠。美麗耀眼,宛若人魚公主。
作為陸子默的女伴,一出場就受到了所有人的關注。
江晚歆隻是默默跟在陸子默身邊,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她曾經幻想過無數次跟他出席活動的畫麵,幻想過無數次可以正大光明站在他身邊,如今真的做到了,她卻已經不想要了。
若不是柳韻姝受傷,他也不會帶她來。
就算帶她出席,也隻是簡單介紹是女伴。
他們身份之間有雲泥之別,她怎麼配當他的陸太太呢?
江晚歆自嘲扯了扯嘴角,趁著陸子默跟別人談話的時候,獨自一個人走到了角落坐下。
不久,一個穿著黑色抹胸禮服的女人走過來,輕蔑地上下打量她。
“呦,這不是陸總的女伴麼?怎麼一個人在這裏?要不要我陪你一會兒?”
“我不認識你。”江晚歆禮貌拒絕,起身要走,女人一把抓住她。
“別急著走啊,聽說是你弄傷了韻姝?”女人臉色不愉,用力將她拽回原處。
“你這種女人為了上位不擇手段,你真的以為你能擠得進上流圈子?你這一身有八位數,你們祖宗十幾代都賺不到這麼多錢吧。”女人嘲諷的話如針一般紮著她。
她窮就是一種恥辱,甚至連呼吸都是錯的。
“你到底是誰?”江晚歆嘗試抽回自己的手,女人抓得越來越越用力。
“連我都不認識,還妄圖留在陸子默身邊。”女人一臉鄙夷。
“把她的衣服給我扒了丟出去,這種身份的女人不配出現在這種場合。”女人用力推開她,她跌坐在地。
幾個人立即從暗處走出來,站在最前麵的竟然是柳韻姝。
“子藍姐,謝謝你。怎麼說她都是陸總的救命恩人,扒光了丟出去不太好吧?”柳韻姝走過來,居高臨下看著江晚歆。
“這種賤人就得一棒子打死,不能給她苟延殘喘的機會。”陸子藍拍了拍柳韻姝的手背,勾唇道,“不用謝我,是子默帶她來的。她傷了你,她就該死。”
江晚歆倒在地上,身子猛地一顫,陸子默帶她來這裏,是為了給柳韻姝出氣?
不,不會的。
陸子默不會這麼對她。
江晚歆死死咬著嘴唇,可她們肆意的笑聲和談論,一點點擊潰了她的防線。
她起身想走,卻又被保鏢攔住了去路,再次將她推倒在原來的位置。
不等她反應,一隻高跟鞋就踩上了她的手背,細長的細跟反複輾軋,傳來鑽心地疼。
“動手。”陸子藍收回腳,示意保鏢將她的衣服扒光,“這衣服撕碎了都比穿在你身上有價值。”
“放開我,為什麼這麼對我?”江晚歆掙紮,眼前陣陣發黑,她求救地看向遠處的陸子默。
陸子默默契地也看向了她的位置,僅一眼,他就皺起了眉頭。
“阿默,救我,阿默!”她下意識開口求救,被陸子藍捂住了嘴。
她眼淚模糊了視線,渴望地看著陸子默,陸子默的視線卻看向了她麵前的柳韻姝,抬手示意柳韻姝過去。
好似從沒看到過了江晚歆被欺負......
陸子默從一開始就是默許陸子藍這麼侮辱她的!
他配合地將她帶來,是為了讓她認清自己的位置和身份......沒有他護著,她在這個圈子寸步難行!
江晚歆的心瞬間破碎,她不再呼喊,隻是死死咬著嘴唇,直至口腔都是血腥味。
身上的禮服被大力撕扯著,白 皙的胳膊上布滿了指印和抓痕。
眼看她的衣服就要被徹底撕碎,可能是同為女人,陸子藍最終出聲阻止。
“行了!丟出去吧。江晚歆,記住今天的教訓,別再肖想不該想的人,再有下次,就不是扒衣服這麼簡單的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