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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被陳景明強行穿上露骨的兔女郎服裝,參加了畢業的謝師宴。

他騙我說那隻是一場化妝舞會。

進門的瞬間,現場爆開哄堂大笑。

“嘖嘖,還高考狀元?我看是情趣女王吧?”

榮教授厭惡道:

“沈知夏,你可真是不知廉恥,如此正式的場合你竟穿成這樣,你配得上我兒子嗎!”

我渾身顫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看向陳景明,希望他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卻冷笑一聲,一把將身邊的蘇柔攬進懷裏。

當著所有人的麵,深情擁吻,並對我說出刺骨的話。

“沈知夏,當年要不是你搶了晴兒的入學名額,她也不會在去外地入學的路上車禍身亡!”

“幸好老天眷顧,把她的妹妹柔柔賜給了我,她才是我的真愛!”

“而你,注定一輩子都是沒人要的孤兒,快滾吧!”

我強控製著身體,假裝平靜地轉身,卻下定決心。

既然你們愛的這麼感天動地,那我就成全你們好了!

01

幾個月前,我熬了無數個通宵為陳景明編寫代碼。

幫他一舉拿下大學生創業大賽冠軍,和100萬獎金。

這讓他還沒畢業就已在帝都站穩腳跟。

他抱著我,一遍遍描摹我的眉眼,深情款款地說:

“知夏,等畢業我們就結婚,我會給你一場最盛大的婚禮。”

為他這句話,我拒絕了那人發來的年薪百萬的offer。

心甘情願地懷上他的孩子。

可如今我才明白,那些對我所有的好,原來竟都隱藏著滔天的恨意。

身體搖搖欲墜,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我隻想快點逃離,一步一步向門外走去。

可陳景明依舊不依不饒,身後傳來他嘲諷的聲音:

“我賭一百萬,賭她過不了今晚,就會像發情的母貓一樣,跪著回來求我原諒。”

聞言,眾人的嘲笑聲如巨浪般襲來。

我感覺天旋地轉。

肚子裏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緒,開始隱隱作痛。

捂著肚子,踉蹌走到樓梯口。

突然有人從身後抱住了我。

是蘇柔。

她抱著我,聲音帶著哭腔,對著身後的陳景明喊道:

“明哥哥,知夏姐也不是故意的,你就放過她吧。”

“你不能趕她走,她懷孕了找不到工作,就算留下來當個傭人也行啊。”

她的話語像是為我求情,卻又帶著刻骨的羞辱。

我用盡全身力氣掙開她。

她嘴角卻閃過一絲難以隱藏的壞笑,猛地將我向前推開,自己也順勢跌倒。

我猝不及防,身體失控地滾下樓梯。

腹部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溫熱的鮮血瞬間順著大腿流出,染紅了兔女郎的白色絨毛。

我驚叫出聲:“我的孩子!”

陳景明見狀,臉色瞬間煞白,胸口明顯起伏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衝過來,想要扶起我。

可蘇柔泫然若泣的聲音卻適時傳來:

“姐姐,我真的沒有惡意,你幹嘛要推我啊!”

她一邊哭著,一邊卻對我露出一個得意的壞笑。

“不......不是的......”

我想要解釋,但疼痛讓我說不出完整的話。

陳景明眉頭微蹙,看向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最終,還是轉身扶起了蘇柔。

他冷漠地掃了我一眼,語氣冰冷,帶著深深的厭惡:

“真是惡心,這就叫害人終害己,你欠我們這麼多,這個孩子,就當是贖罪吧。”

說完,他便扶著蘇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本就沒有罪,又何談贖罪!

他的白月光晴兒,我甚至連見都沒見過,又怎麼會去故意害她。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渾身顫抖,血跡在身下蔓延。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比身體更疼。

周圍的人群像看一場鬧劇般圍觀,沒有人伸出援手。

我要救我的孩子。

顧不了那麼多,咬著牙爬起來。

穿著兔女郎的服裝,渾身是血,踉踉蹌蹌地走在大街上。

沒有一個司機敢載我,我就這樣一步一步,終於走到醫院。

手術進行了三個小時。

醒來時,我竟聽到了一個奇跡般的消息。

02

“孩子保住了。”

醫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忍不住叮囑:

“胎兒暫時保住了,以後你還是檢點一些吧,別害了肚子裏的孩子。”

故事太長,我竟不知如何反駁。

隻能低頭撫摸著肚子,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寶寶,今後媽媽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既然要走,就要走的徹底,我要將我所有的東西全部帶走。

回到別墅,我忍著身體的不適,開始收拾行李。

卻遇到了正要出門的榮教授,她看到我回來,抬手就打了我一耳光。

“你這小妮子怎麼還沒滾,是不是還想勾引我兒子!”

真想不出她到底是怎麼當上的教授,怎會如此沒有分寸。

我咬牙解釋自己是來收拾行李的,一會兒便會徹底離開。

她依舊一臉厭惡。

“你這種人連留下做傭人的資格都沒有,我警告你,別再勾引我兒子,否則休怪我跟你不客氣!”

我剛把幾件簡單的衣物裝進包裏,別墅的門就被推開。

陳景明摟著蘇柔回來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微微隆起的肚子,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我就說你肯定會回來的。”他冷笑道。

“既然孩子還在,你就留下來當個傭人,照顧柔柔吧。”

“等到三天後我和柔柔的婚禮上,我允許你來當伴娘,也算是間接和我結婚了。”

我愣住了。

三天後,那原本是屬於我和他的婚禮。

他曾無數次承諾,要給我一個盛大的婚禮。

要愛我一輩子,要和我們的孩子一起組成幸福的家庭。

可現在,惡人的麵目終是顯現,新娘也已經換成了蘇柔。

“明哥哥,你真好。”蘇柔嬌滴滴地說。

“即使知夏姐不小心害死了姐姐,你還是允許她給我們當伴娘。”

“隻是可憐了姐姐,還沒給你生個寶寶就走了。”

她說著就哭了起來,但眼中卻對我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陳景明聞言臉色突變,趕緊把蘇柔攬進懷裏,輕輕安撫她的頭。

“柔柔,別太傷心了,我會把愛都給你,以此來彌補她。”

他看了我一眼,糾結片刻後,最終還是下定決心:

“是啊,我不能對不起晴兒。”

話音剛落,他強行拉著我走出房間,一把將我推進家裏的桑拿房。

他把我綁在椅子上。

“陳景明,你瘋了!”

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圖,拚命掙紮。

卻根本抵抗不了他的力道。

他打開高溫,鎖上了門。

聲音冰冷得像地獄的判官:

“你就在這裏贖罪吧,明天早上,如果孩子還在,就放過你,想來晴兒也不會在意了。”

說完,他似乎不想再看到我,拉著蘇柔走了。

桑拿房裏的溫度開始急速上升。

頃刻間,我的呼吸已變得十分困難。

03

“陳景明!放我出去!”

我拚命地呼喊,但外麵早已沒有任何回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的身體開始出現脫水的症狀。

肚子裏的孩子也在不安地動著,似乎在抗議這個可怕的環境。

“寶寶,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

我低頭看著肚子,眼淚混著汗水不停地流。

高溫讓我頭暈目眩,我開始出現幻覺。

我看到第一次和陳景明一起做飯的場景,我的手指不經意被燙傷。

他著急得差點哭出來,小心地給我塗了蘆薈後,他把我抱到沙發上。

假意生氣,卻語氣溫柔:

“以後不準你再進廚房,肚子餓了就喊老公!”

每當我生理期疼得蜷縮在床上,他都會笨手笨腳熬好紅糖薑茶。

在自己手背上滴了三滴,試溫合適再親自喂給我。

我看著他深情的眼眸,或許三生三世他都不會變心吧。

可現在,他卻將我綁在滾燙的房間,連我和孩子的生死都不顧了。

悶熱,窒息。

我感覺自己的意識在一點點剝離,小腹的墜痛感越來越強烈。

我蜷縮在角落,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護住我的肚子。

寶寶,別怕,媽媽在......

第二天早上,當陳景明打開桑拿房的門。

看到的,是已經昏死過去,身下一片血泊的我。

他衝過來,趕緊將我抱起。

“知夏!知夏!”

朦朧中,我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

意識清晰時,正躺在客房的床上,手上還插著吊瓶。

陳景明坐在旁邊,專心致誌地用筆記本敲著代碼。

“孩子......”

我的聲音沙啞得像破風箱。

聽到我微弱的呻吟聲,他趕緊湊過來,眼神有些閃躲。

“孩子......沒了。”

“你欠晴兒的已經還完了,以後就安心待在別墅,好好當個保姆吧。”

他端出一碗湯,舀出一小勺。

吹了幾口,遞到我的嘴邊。

“這是五紅湯,我親自給你熬的,能幫你恢複身體,快喝吧。”

我胸口劇痛,一把將他推開。

“我根本就不欠蘇晴任何東西!當年雖然隻錄取了兩個名額,但我是全省狀元!”

“最後一個名額分明是被你搶了,害死蘇晴的人,應該是你!”

陳景明手中的動作一滯,慌亂起來。

但很快,那慌亂就被惱羞成怒所取代。

“啪——!”

他猛地站起身,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我的臉上。

我的臉頰一下就腫了起來,嘴角滲出鮮血。

“沈知夏,你胡說什麼!”

他麵目猙獰地對我低吼。

“要不是你,我早就和晴兒在一起了!”

“你這個賤人,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錯!真是無藥可救!”

我不再反駁,隻露出一抹輕笑,提醒他:

“你的真愛來電話了,快去接吧。”

陳景明看了眼手機,像是為了逃避什麼一樣,氣衝衝地摔門而去。

我已經幾天都沒吃過東西。

晚上實在太餓,隻能硬扶著牆下樓找吃的。

可剛走到二樓,就聽到陳景明的房間裏傳來男女歡愉的聲音。

04

那原本是我們的房間,如今房門正肆意地敞開著,兩人癡纏的畫麵一覽無餘。

“明哥哥,你輕點,今天才剛滿三個月,瞧把你急的!”

那聲音放肆而刺耳,像一把鈍刀,在我的心口上狠狠地攪動。

孩子剛剛流產,陳景明竟然就有心情和小三曖昧纏綿,逍遙快活!

而且蘇柔竟已經懷胎三月。

我清晰地記得,我剛懷孕時,他是多麼的欣喜若狂。

他每天都會趴在我的肚子上,笨拙地和寶寶講話,給寶寶念故事。

暢想著寶寶出生後的一切,承諾要給孩子最好的未來。

他曾是那麼愛我們的孩子。

那些溫柔和愛意,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可現在,我們的孩子沒了。

他卻連一絲一毫的悲傷都沒有,還有心情和小三尋歡作樂。

我感到一陣惡心,不再有任何猶豫。

強撐著收拾好行李,在兩人放肆的喘息聲中,徹底離開了別墅。

這幾年,我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陳景明的身上。

似乎已經忘記曾經的自己有多麼優秀。

我需要一份工作來養活自己。

也需要一份工作來證明,我沈知夏還沒有被打垮。

我剛剛流產,身體還未恢複,第二天就忍痛去找工作。

我選擇了一家知名的科技公司。

憑借我的專業能力和學曆,應該能夠順利拿到offer。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和我開玩笑。

在麵試現場,我竟然又遇到了陳景明和蘇柔。

“沒關係,這次不行是他們的損失,我再幫你約幾家更好的!”

陳景明正陪著蘇柔,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似乎正在給她安慰。

“知夏?”

他抬頭突然看到我,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變成了憤怒。

“你昨晚怎麼沒回家?孩子剛掉你就出去鬼混,你還能不能有點廉恥之心。”

他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的人聽到。

一瞬間,無數道鄙夷、嘲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我已經搬出去了,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蘇柔站在他旁邊,立刻擺出那副乖巧可憐的模樣,眼眶微紅地對我說:

“知夏姐,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這份工作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你怎麼能為了昨天的事,故意和我競爭呢!”

“求求你,當年你搶了姐姐的大學名額,現在就讓讓我好嗎?”

她說著,眼底卻閃過一絲邪惡,隨後哭著撲進了陳景明懷裏。

陳景明聞言,立刻相信了蘇柔的話。

以為我為了報複,故意來這家公司和她競爭。

他指著我,語氣更加厭惡:

“沈知夏,你可真是恬不知恥,連這種卑鄙的手段都使得出來!”

我盯著陳景明,冷冷地說:

“要說卑鄙,你在我畢業的時候讓我懷孕,騙我放棄百萬年薪的工作,這才是真正的卑鄙吧!”

他氣得咬牙切齒,正要反駁,麵試官叫了我的名字。

我頭也不回地走進麵試廳。

過程異常順利,我的專業能力和項目經驗,都得到了麵試官的高度認可。

幾乎已經確定被錄用。

就在麵試官準備宣布結果時,蘇柔和陳景明突然闖了進來。

05

蘇柔梨花帶雨地指著我,聲音帶著哭腔:

“麵試官,她......她私生活很不檢點,白天剛剛流產,晚上就在外麵鬼混!”

說著,她竟拿出手機。

播放了我穿著兔女郎服裝,在眾人麵前社死的視頻。

“這樣的人,會嚴重影響公司的形象,根本不適合這項工作!”

陳景明也在一旁幫腔:

“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而且還害死了我的未婚妻,這種人怎麼能勝任這麼重要的職位呢?”

麵試官的臉色瞬間鐵青,原本欣賞的目光變得遲疑。

“不是的!”

我想要解釋,但麵試官已經不想聽了。

最終,隻能無奈地搖頭。

“很抱歉,沈小姐,我們需要再考慮一下。”

我握緊雙拳,掌心滲出鮮血。

我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淚水再也控製不住,我走出那棟大樓。

站在午後灼熱的陽光下,卻感覺渾身冰冷。

我不甘心,又接連去了好幾家知名科技公司。

卻在麵試中總能看到麵試官奇怪的眼神,並最終都被婉拒。

直到晚上我才發現,我的兔女郎的視頻今天突然在全網爆火。

各種不堪入目的標題和惡意的評論,像潮水一樣向我湧來。

“這女的是不是有病?”

“不尊師重道,活該被羞辱拋棄。”

“看著就不是正經女人。”

我的手機不斷震動,全是各種公司打來的拒絕電話。

甚至一些原本對我表示興趣的公司也紛紛取消了麵試。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鋪天蓋地的謾罵,聽著耳邊刺耳的拒絕聲,百口莫辯。

一股熱血直衝腦門,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竟又回到了陳景明別墅的客房床上。

“知夏姐,你醒啦。”蘇柔推門進來。

陳景明跟在身後,手裏端著一碗湯藥。

見我醒來,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

“是柔柔心善,看你暈倒在路邊,才讓我把你救回來的,你得好好感謝她。”

感謝她?

感謝她再次把我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嗎?

我隻想快點離開這個魔窟。

掙紮著想下床,卻被陳景明一把按下。

“你就那麼想離開這個家嗎?”

“把病養好了再走也不遲。”

他指著碗中黑乎乎的藥湯,說是蘇柔親手為我熬的,可以調理身體。

不顧我的反抗,捏著我的下巴,強行給我灌了下去。

藥湯入喉,一股奇怪的麻痹感迅速傳遍四肢。

蘇柔走到床邊,俯下身說:

“姐姐,你就好好休息吧。”

隨後又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語:

“明天,我還給你準備了一場大戲哦。”

我心中警鈴大作,想逃。

卻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連眼皮都重若千斤。

不久,我便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第二天一早,我是在一道劇烈的破門聲中醒來的。

陳景明雙眼赤紅,像一頭發怒的獅子。

他一把將我從床上揪起來,狠狠地摔在地上,不停地扇我的耳光。

“賤人!毒婦!”

他揪著我的衣領,麵目猙獰地咆哮。

“我媽......我媽她昨晚窒息死了!昨晚隻有你在家!一定是你做的!”

我被摔得七葷八素,加上藥勁還沒過,腦子嗡嗡作響。

榮教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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