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院長臉上的笑僵住,隻能尷尬陪笑。
顧晚舟沒有反駁“先生”這個稱呼。
她靠在牆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溫楠懷裏的孩子,神情恍惚。
我下意識咬緊牙關。
他們在外都已經明目張膽以夫妻自居了嗎?
我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顧晚舟真是好樣的。
或許我所謂的“給她兩個選擇”,人家根本就不需要。
是我自討沒趣了。
我身旁的兄弟氣不過,大跨步衝到顧晚舟麵前。
“原來你在這啊,你可真是個破爛貨,敢給我兄弟戴綠帽子。”
“上一周還在和我兄弟你儂我儂,今天就來陪這個小混混了?”
醫院走廊有不少來往的病人及家屬。
這個動靜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顧晚舟眼睛微眯,猛地回頭。
一瞬間和我對上視線。
她的眼神帶著責備。
她責備我不該讓兄弟亂說話。
溫楠似笑非笑地仰著下巴看戲。
顧晚舟擰眉,給了那說話的兄弟一巴掌:
“管好你的嘴,下次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我不介意讓你看看顧氏的法務部有多厲害。”
“還有,我和裴越本來就是商業聯姻,我們這個圈子不都是各玩各的?別把他說得那麼無辜。”
這番話,直接把我們多年的感情否定掉了。
路人們發出陣陣戲謔的吸氣聲。
兄弟咬牙想還手。
當然他想打的人不是顧晚舟,而是躲在女人身後的溫楠。
可我攔住他了。
大庭廣眾之下,誰先動手誰就輸了。
安撫好兄弟,我扭頭看向顧晚舟,忽然笑了。
“顧晚舟,你既然這樣說那我們確實隻能談利益了。”
“都是商人,你想好怎麼彌補我們裴家在訂婚宴的損失了嗎?”
顧晚舟抿嘴。
她不滿我當眾這樣對她不客氣。
我這個舔狗,就應該事事以她為先。
她梗著脖子:
“你放心,訂婚宴的事我會給你交代。但這些和溫楠無關,你別遷怒他。”
“若我非要遷怒呢?”
溫楠可是這起逃婚事件的罪魁禍首啊。
說和他無關,就是強盜邏輯。
顧晚舟盯著我好一會兒,忽而想到什麼,笑了笑。
“好了阿越,給我點時間好嗎?我會處理好的。”
啊?顧晚舟不會以為她和我還有在一起的可能吧?
溫楠在這時插話進來。
他吊兒郎當地擺擺手:
“行了,都是男人,別為難晚舟,有什麼衝我來。”
“晚舟也不算背叛你,我們那天是喝醉了。”
“孩子她本來想打掉的,不是你的孩子她不生。”
“可是她的身體不好,如果打掉,可能這輩子都生不了孩子了。”
“沒辦法,她隻能生下孩子。”
“還因為你,她被迫忍痛割愛,骨肉分離,幫孩子找領養人。”
說著,他將顧晚舟攬在懷裏。
“隻是領養人意外去世,我隻能帶著孩子回來找她。”
我兄弟白他一眼。
“哦,你的意思是,我越哥還得感謝她生了一個孽種?”
溫楠脫口而出,“我們的孩子不是孽種,是愛的結晶。”
兄弟大受震撼,嘴巴呈“O”字形,半天合不上嘴。
顧晚舟隻是低垂眼眸。
她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抱過孩子,轉身離開。
我注意到,她的腳步有些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