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陸沉也是如此說辭,一麵拉踩我一麵又打感情牌央求我在「辦事」時帶上他和柳眉。
一開始我並不同意,畢竟通靈不是玩笑。
可陸沉卻說柳眉也是修行之人,而且他也想能時時刻刻陪在我的身邊,哪怕是替我打打下手也好。
他姿態放得低,又能說會道。
什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忍受不了與我分離的苦楚;
什麼我要是再不同意就是看不起他姐姐,有門第派別的偏見。
最後他瞪著小狗一樣水汪汪的眼睛,拉著我的手,祈求著:「好圓圓,我都在我爸媽麵前打包票,保證你會同意了,你就答應了吧,到時候我媽肯定會更喜歡你的。」
為了日後嫁的舒心,我也確是抵禦不了他的撒嬌,便半推半就鬆了口。
隻是告誡他們在我開壇作法時,別好奇心大發的搗亂。
哪知他們對我開壇做法並不感興趣,人家有自己的一派「本事」。
柳眉一開始時,隻是在我作法後附和一言半語,後來慢慢到我作法時就和事主攀談,再到這次——
我才剛到場沒多久,她就把一切都「看」明白了。
也是從這一天開始,我的事業開始走「下坡路」了。
所有我能解決的問題,柳眉都能更快的解決。
不僅給出的結論方案與我如出一轍,甚至價格隻是我報價的三分之一。
從這一刻起,我這個曾經在業界小有名氣的通靈師就成了江湖騙子。
我頭上的光環轉移到柳眉的身上,令其坐實聖女名頭。
我並不介意這世上有人比我本事大,我隻是無法忍受被人當做騙子,更不明白分明那柳眉身上半分異術沒有,為何能夠如此準確的給出與我相同的結論。
我感到頭頂壓著一座大山。
什麼狗屁聖女,我一定要證明我的清白。
可我陷入了怪圈。
不管我如何努力,不管我跑去多遠的地方接單,柳眉都如同跗骨之蛆緊緊跟隨。
直到我臨死前最後一次接單。
商業巨鱷認定他不慎醉酒落河身亡的未婚妻,實則大有冤情。
他許下重金需求真相,柳眉亦隨我來此。
未婚妻實際上玩的很花,是在興奮過頭之下窒息而亡的。
巨鱷接受不了這個結果,當場暴走。
柳眉在陸沉的保護下安全離開,留我被失去理智的事主連捅數十刀,成了植物人。
醫院病房裏,我聽到柳眉在喃喃自語。
原來,她是故意激怒那精神不穩的巨鱷發瘋,隻為了「送」走我。
我想揭破柳眉的陰謀,卻口不能言。
直到事主們在柳眉的鼓動下衝進我的病房,大聲咒罵我是騙子,抨擊我斂財無度。
最終我的氧氣管被踩,致使我缺氧抱恨終天。
我既有這重生的福氣,那斷然不會再讓柳眉的奸計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