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這句話,被殿外的始作俑者敖玉兒親耳聽到。
她握緊了拳頭,氣憤不已。
“謝景年竟然親自給她渡靈力,一口一個夫人,他到底將我置於何地!”
她敖玉兒可是西海最尊貴的公主,若不是上一世自己躲在冥界裝死的事被人捅破,她也犯不著真的死一遭。
為了平息冥王怒氣,她被自己的父王親手捏碎了元神,那滋味著實不好受。
如今好不容易重生回來,她對我自然恨之入骨。
聽見她在外麵狠狠一跺腳,憤然離開。
謝景年皺起眉頭,立馬收回了法力。
他剛追到門口,突然想到了什麼,旋即轉過身來。
卻正好對上我虛弱的臉上,望著門外浮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神色一冷,怒意十足地走過來,驀地一把抓起我的頭發,讓我仰麵與他對視。
“若曦,既然答應獻祭這個孩子,又何故會惹得玉兒三番五次爭風吃醋,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有些意外,沒想到謝景年倒也不是那麼好騙。
畢竟這接二連三的巧合,反倒更加離間了他與西海公主的關係。
我委屈地皺起眉頭,身子輕顫,幾行淚順著眼角滴落了下來。
“夫君當真如此想我,覺得我與後宅那些隻知爭寵的女人一樣,都是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不擇手段之人?”
看他神色凝滯,我越說臉上越委屈。
“我與你朝夕相處,一同修煉上百年,我承認看你討好她確實心裏難受,可我也知道顧全大局。”
眼淚大顆大顆滾落,謝景年眸中猝然閃過幾分愧疚,手上的力道鬆了下來。
他依舊沉著臉,卻撩開大氅坐在我的床榻邊,破天荒抽出幾分耐心向我解釋。
“阿曦,你知道我們蛇族化蛟要曆經何種艱險,更何況想飛升成龍。
我與她虛與委蛇不過是因為有利可圖,隻有待你才是真心。這些日子你就好好待在寢殿安心養胎,不要再與她見麵。”
我乖巧應下,他滿意離開。
可是翌日一早,謝景年處理政事後匆匆趕來,就見我跟敖玉兒扭打在一起。
“景年,她......她欺負我!”
敖玉兒率先從地上爬起來,撲在他的懷裏一邊哭訴,一邊指著我道。
“這件事你必須為我做主,不然我現在就回西海!”
她撒嬌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威脅,惹得謝景年有些不快。
我頂著一頭被扯得亂糟糟的頭發,強撐著身體站起來,淚眼婆娑地後退半步:“不是......不是這樣的夫君。”
謝景年眸中摻雜著怒意和不忍,卻終在權衡利弊之後,一拂袖,便要讓人將我關起來,閉門思過。
敖玉兒得逞一笑,又撒嬌道:“普通的禁閉我可不依,我要她去幽冥境麵壁思過。”
小柔急紅了眼,幽冥境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就算是上古真神都可能魂飛魄散的危險之地。
於是她連忙跪下磕頭,冒死為我打抱不平。
“仙君,奴婢以性命擔保,夫人沒有招惹西海公主。夫人懷有身孕,怎麼能被關去那種地方!明明是公主她......啊!”
小柔話還沒說完,卻被敖玉兒身邊的丫鬟一鞭子招呼過去。
“敢汙蔑我們公主,找死!”
我將小柔護在身後,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說。她委屈地捂著自己被抽出紅印的臉,眼睜睜看著我被押送去幽冥境。
我視線一直看著謝景年,淚流滿麵地轉過身。
而後,嘴角勾起一抹詭譎。
今日敖玉兒之所以突然又來招惹我,確實是我故意讓人,給她送了一本所謂的禦宅之術。
如此一來,我就有機會順理成章進入幽冥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