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太也來合影吧?”有人提議。
我剛要後退,蘇羽佳就熱情地拉住我:“對呀,姐姐站我旁邊嘛~”
她拽我合影時突然發力,我撞上背後的桌子,香檳塔轟然倒塌。
“你故意的是不是!”蕭嚴的耳光打得我耳膜轟鳴。
他掐住我的後頸按向地麵:“跪下,給羽佳道歉。”
我跪在玻璃渣上,看蘇羽佳藏在他身後笑。
賓客們紛紛舉起手機,明天全城都會知道蕭太太像條狗一樣當眾下跪。
比起當眾受辱,更痛的是蕭嚴的眼神,那裏麵的厭惡赤裸得讓我窒息。
我想起上次他帶我赴宴,我的手肘傷口不小心在他的車座椅上蹭出一道膿痕時,他也是這樣仿佛看穢物的表情。
我跪下了。
深愛的丈夫,親手把我變成一條當眾乞憐的狗。
“對不起。”
我對蘇羽佳說,聲音平靜得自己都陌生,“我不該毀了你的生日宴。”
說罷,我站起身對蕭嚴說,“盡快離婚吧,我會祝福你和蘇小姐。”
“當然要離婚,”他湊近我耳畔,聲音隻有我能聽見,“但是,你身上所有東西都是我買來的,你拿什麼走?”
他手指突然發力,我的禮服肩帶“啪”地繃斷了。
我不得不彎下腰捂住胸前,堪堪守護住最後一點被剝落的尊嚴。
蕭嚴卻拉住我的手腕,在眾目睽睽之下舉高,像展示一個奴隸。
“正好大家都在,我的妻子剛才說要跟我離婚。”
他的聲音像淬了毒的刀,在宴會廳的燈下寒光凜凜,“在座各位如果有興趣,可以商談個好價錢。”
四周瞬間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天呐,”王太太用香檳杯擋住嘴,“蕭太太這是被當場拍賣了?”
她身旁的李小姐嗤笑,“早聽說蕭總厭棄她了,沒想到連最後體麵都不給。”
“聽說她當初就是靠下藥爬床......”
王太太故意提高音量,指尖戳向我,“這種貨色也配當蕭太太?”
我裸露的肩頭上汗毛豎立,像當眾被扒開第二層皮。
“至於羽佳小姐,”蕭嚴拽著我轉了個圈,讓我正對蘇羽佳得意的笑臉,“將會成為蕭家真正的女主人。”
某集團少東突然鼓掌,“蕭總好眼光!蘇小姐才貌雙全,某些冒牌貨早該讓位了。”
他身旁的女伴陰陽怪氣,“她不會連結婚證都是偽造的吧?”
“可不是嘛。”
蘇羽佳的閨蜜晃到我麵前,手機鏡頭幾乎懟到我臉上,“大家看看,這就是妄想攀高枝的下場。”
四周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報價聲。
“二十萬買她端茶倒水!”
“我出五十萬,就買她今晚!”
“哈哈哈,周老板真大氣啊。”
蕭嚴聞言竟真的低頭看我,仿佛在評估一件待售商品。
“聽見了嗎?”他在我耳邊嗬出酒氣,“你也就值這個價。”
我嘴唇顫抖著問他,“蕭嚴,我還是你的妻子,你怎麼可以這樣羞辱我?”
蘇羽佳揚起的下巴對著我,眼裏的得意根本掩飾不住。
我拚命掙脫開來,拉扯著禮服向外跑去。
萬幸蕭嚴還不算完全失去人性,他沒有追上前來把我抓回去。
被司機扔回別墅時,手機亮起蘇羽佳發來的照片:她正被人群簇擁著,親吻蕭嚴的喉結。
配文是:“他說你連替我擦鞋都不配。”
我摸著流血的手腕,才想起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那個曾經為我熬夜煮薑湯的男人,如今親手把我變成了拍賣會上的殘次品。
雙眼腫得像核桃的我,越發像個可笑的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