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白月光喬溪靈腎衰竭,需要換腎。
他瘋了一樣尋找匹配的腎源,最後,意外找到了我。
那天,一向高高在上的何雲陌第一次對我低下頭,雙膝跪地,紅著眼睛求我。
“清冉,我求你救救溪靈,隻要你肯捐,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那時候我愛他,愛到可以為他去死。
所以,我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
可後來,他拿著一份離婚協議和一份腎臟捐贈同意書,冷漠地丟在我麵前。
“簽吧,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捐一個腎,就當是你還債了。”
我看著他冷酷決絕的臉,忽然就笑了。
我平靜地問他:“何雲陌,如果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
“柳清冉,收起你那套尋死覓活的把戲,對我沒用。”
他不知道,這次,我不是在演戲。
我是真的,快要死了。
......
我和何雲陌結婚三年,一場人盡皆知的商業聯姻。
我愛他愛得卑微到塵埃裏,而他心裏始終裝著一抹皎潔的白月光——喬溪靈。
三年前,何氏集團瀕臨破產,喬溪靈一聲不吭地出了國,杳無音信。
是我父親出手,以聯姻為條件,拉了何氏一把,何雲陌因此恨我入骨。
他覺得是我用卑劣的手段,拆散了他和喬溪靈,搶走了本該屬於喬溪靈的何太太的位置。
所以這三年來,他對我除了冷漠,就是厭惡。
他從不回我們的婚房,偶爾回來,也是在宿醉後,把我當成另一個人,嘴裏呢喃著溪靈的名字。
我像一個可笑的小偷,貪戀著這不屬於我的一絲溫存。
直到三個月前,喬溪靈回來了。
而我這個鳩占鵲巢的小偷,也該退場了。
喬溪靈一回來,何雲陌便向我提出了離婚,我沒有同意。
我幻想著三年的朝夕相處,就算是一塊石頭,也該被捂熱了。
可我忘了,何雲陌的心,不是石頭,而是冰山。
我的堅持在他看來,是不可理喻的糾纏。
他開始夜不歸宿,用冷暴力逼我放手。
而喬溪靈得了腎衰竭晚期,成了壓垮這段婚姻的最後一根稻草。
當醫生說出這幾個字時,何雲陌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他終日衣不解帶地守在喬溪靈的病床前,那個曾經吝嗇給予我的溫柔,悉數給了那個女人。
他動用了所有的人脈和資源,隻為喬溪靈尋找合適的腎源。
結果,命運就是這麼可笑。
最匹配的那個人,竟然是我。
客廳裏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何雲陌坐在我對麵,英俊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掙紮。
這是喬溪靈生病後他第一次回家。
他聲音沙啞,“柳清冉,我們談談。”
我垂下眼眸,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
“溪靈的病,你已經知道了,醫生說你的腎和她完美匹配。”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無法呼吸。
我抬起頭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所以呢?”
何雲陌的眼神閃爍,似乎是在逃避我的目光。
“我希望......你能把一個腎捐給溪靈。”
他說得那麼理所當然,仿佛隻是在問我能不能借一塊橡皮。
我忽然就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何雲陌,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我的笑聲讓他煩躁地擰起了眉,猛地一抬眼,凶狠地瞪著我。
“你笑什麼!”
他一拳砸在玻璃茶幾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我問你笑什麼!”他衝我咆哮,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我抹掉眼角的淚,迎上他要吃人的目光。
“我笑你啊,我笑你憑什麼,憑什麼用我的命去換她的命?”
“憑什麼?”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間將我籠罩。
“就憑你柳清冉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何雲陌賞你的!”
“你霸占了本該屬於溪靈的位置整整三年!”
“現在讓你還她一個腎,難道不應該嗎?!”
我倔強地抬起下巴,一字一頓地回敬他。
“如果,我就是不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