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我誓死不從,宋妙儀把我綁到了她遊街的花車後,一路拖著我回公主府。
“江燼,你看你,都重來一世了,怎麼還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烈日暴曬下,陸溫行端坐花車上,朝我同情的眨了眨眼。
而我踉蹌著被拖在車後,後背早已被汗浸濕。
豆大的汗珠更是如斷了線的珠子,瘋狂往下掉,眼睛被刺的生疼。
“不重要,反正你們隻會比我更慘。”我嘴唇幹裂,卻仍舊不屈。
可話落,我體力不支,眼前就是一黑。
正以為我又要摔倒時,肩膀卻被扣住,有人扶住了我。
“哪來的賤人!敢搶本公主的東西?”
宋妙儀急匆匆下車,就要搶我,卻被一道劍氣劈下,硬生生製住腳步。
下一刻,綁著我的麻繩斷了。
一侍衛劍光直指宋妙儀,嗬斥:
“大膽,我們驍騎大帥看上這公子了!爾敢阻攔?”
話落,沿街百姓喧鬧乍停,全都畏縮著跪下參拜,甚至連宋妙儀都變了臉。
我一愣。
驍騎大帥?就是帶著八十萬鐵騎鎮守北疆,並肩皇帝的那個女殺神,虞泱?
可我們沒什麼交集啊。
“本帥對江公子一見鐘情,公子可願娶了本帥為妻?”女人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抬頭看清男人的臉後,便瞬間明白了。
“我娶。”
“甚好,你既同意,本帥便快馬加鞭派人進宮請旨賜婚,我們今日就大婚。”
“什麼?”
宋妙儀臉色瞬間慘白,她急迫的質問我為什麼拋棄她:
“江燼!你憑什麼答應?你可真是有夠下賤的,不願意當我的麵首,就想高攀虞元帥?”
“沒門!皇兄下旨,這親都成了,你就是我的麵首!趕緊給我滾過來!”
我氣笑,“宋妙儀,你是眼瞎還是耳聾,我可從沒答應當麵首。”
“行了行了,你不想做麵首,那平夫...平夫總行了吧?”
宋妙儀語氣施舍,伸手拉扯我。
可陸溫行聽到她口中的平夫後,下車一個踉蹌,整個人摔倒在地。
“咳咳!...好疼!”他臉一皺,一口鮮血猛地噴出。
地上陡然溢出一灘血水,宋妙儀猛地慌了神。
陸溫行肺癆又犯了,被緊急抬回了公主府治療。
宋妙儀沒了閑心管我,但我和虞泱還是跟去了紀府,等著看他們的報應。
而虞泱就是城隍轉世。
陸溫行發病,滿院子的人都大氣不敢喘。
“給駙馬擦血!藥,趕緊煎了藥送來!按住駙馬,我要下針了....”
“咳咳——咳...”陸溫行的咳血聲越來越小。
聽咳聲似乎是再慢慢好轉,絲毫沒有要死了的跡象。
見狀,宋妙儀興奮極了,趕緊讓廚房把山珍海味全煮了給陸溫行補身體。
“公主也是真真心疼駙馬,往後再生個娃娃,肯定幸福的緊啊。”大夫恭維道。
看來,所有人都以為陸溫行能好轉了。
但他不是宋妙儀,沒我替他改命,這偷搶來的不死之身,是瞞不過天道的。
不多時,大夫擦掉滿頭大汗,終於鬆了一口氣:
“成了成了,駙馬吉人自有天相,這次病發算是挺過去了!”
宋妙儀笑得開懷,得意洋洋轉頭挑釁我:
“聽見沒,吉人自有天相!”
我沒接話,宋妙儀卻繼續厚著臉湊過來,說陸溫行要養身子,正好讓我填補她的需求。
“夫妻多年,我自然也是愛你的,這死劫阿行算是破了,我也就不跟你計較前塵往事,若你求我,我也許你個駙馬當當,入主公主府....”
而我看著屋子上逐漸血紅的天色,不置可否。
“我已經答應娶女帥為妻....況且,你家多災多難,太晦氣了,我可無福消受。”
“災難?你說的災難在哪啊?真是可笑,那女帥你也高攀不起,她就是個殺神,根本不懂你們男人,隻有跟著我——”
“啊——”屋裏突然的一聲慘叫聲。
打斷了了宋妙儀的洋洋得意,她不悅的皺眉:
“喊什麼!大驚小怪的,驚擾了駙馬怎麼辦?”
但她話音剛落,大夫就從屋內破門而出,驚慌大喊:
“見鬼啊!駙馬身上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