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眾大臣嚇得腿軟。
齊齊跪地求饒,哆哆嗦嗦,生怕下一個被砍頭的就是他們。
但隨即,人頭卻在地上蹦躂起來。
大臣們瞬間瞪大了眼,像是看到神跡一般,不可思議的陣陣驚呼。
“陛下陛下!求您把臣妾的頭按回來吧!”
無頭女人迅速伸手,將自己腦袋抱進懷裏,哀求著把頭往脖子上安。
可看到這一幕,皇帝卻仰天大笑起來。
隨手幫陸溫行在生死簿上劃去姓名,昏君喜笑顏開的走了。
而我則被侍衛架著扔出了宮門。
身體撞進泥裏,我渾身疼的散架,抬眼,卻瞥見遠處躬身咳嗽的陸溫行。
原本他還有兩天就會暴斃,可這會,他卻已然長身不死了。
剛要起身,宋妙儀冰冷的話從我身後傳來:
“見我的阿行還活著,你嫉妒了麼?”
“江燼,我知道你也重生了,但這一次,我絕不會讓你害死溫行上位。”
但說完她話音一轉,又伸手要扶我:
“不過,你雖然惡毒善妒,畢竟夫妻一場,看在你對我一片癡心的份上,我已向皇兄請旨,待我和溫行大婚那日,便許你做我麵首,如何?。”
“這樣都能得到我,你總開心了吧?”
恨恨拍開她手,我咬牙站起:
“別碰我!我不可能當你的麵首!宋妙儀,我的命你已經取了,仇也報了,這輩子你最好離我遠點,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拍掉身上的土,我轉身要走,卻被宋妙儀沉了臉拽住。
“我...當時以為你死不了的,那這算扯平了,隻要以後你服侍好溫行,我會對你好的。”
“孩子的話....既然我們恩愛,往後我再給一個便是....”
“你別跟我提孩子!”
啪的一聲,我咬牙甩給宋妙儀一巴掌,卻被突然出現的陸溫行擋下。
他左臉倏地一片通紅。
“阿行!”宋妙儀驚呼一聲扶住陸溫行,隨即反手就給我一巴掌。
我臉被打偏,陸溫行才裝作詫異按住宋妙儀,可憐兮兮看向我:
“對不住,江兄,妙儀就是心疼我,你別見怪。”
“聽妙儀說上輩子我死後,是你精心嗬護照顧她,隻是以後就不勞煩江兄了,畢竟,這一世,我還活的好好的....”
宋妙儀竟然連上一世的事都跟陸溫行說了。
我心裏一酸。
可聽到男人話裏的防備,又氣笑了,我斜眼撇向宋妙儀嗤道:
“哦?看來她也有藏私啊,許我當麵首的事,她都沒跟你說嗎?”
陸溫行笑容一僵,宋妙儀麵色驟然不自然起來。
可我沒閑心陪他們做戲,說完轉身就走。
反正陸溫行必死無疑,我隻等著看他的下場。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城隍請罪彌補,將生死簿和判官筆盡快尋回。
我快步往城隍廟走,麵前卻突然出現一群老弱病殘。
“是他!他就是那個見死不救的地府判官!”
他們來勢洶洶,各個仇恨的瞪著我,仿佛我是殺了他們全家的仇人。
“我兒子才三歲,你為什麼殘忍到收他命!”
“你個冷血無情的畜生!”
石頭木棍一下下砸中我,他們嘴裏全是對我的謾罵詛咒。
明明先前這些人還信仰供奉我,求我保死去的親人平安。
可如今,一卻個個麵目可憎將我當成殺人凶手。
額頭被他們砸爛,我全身都疼,卻一言不發。
他們顯然是被宋妙儀哄騙,故意針對我的,解釋也無用。
腿砰的被打斷,我踉蹌倒地,隻能往城隍廟的方向緩慢攀爬。
可所到之處,鮮血滴落,迅速就開出一株株血紅的彼岸花。
被異象震撼,眾人群情激奮,下手更狠了,一路追著我打。
我看著身旁的彼岸花,眼眶被淚水浸透,耳邊響起前任判官隕滅前的遺言。
他要我行走陰陽,將那些勞苦孤魂送歸彼岸。
“他們碌碌一生,就等著來世福報,送他們早入輪回,阿燼,這就是我們的職責。”
可是前輩,世人怨我啊....
城隍廟前,人們越打越恨,最後甚至要對我下死手。
“去死吧!妖孽!”人群中一鐵鍬猛地劈頭砸下。
可我現在渾身虛弱,被砸中必死無疑。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冷冽聲音忽的震開眾人: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