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怔滿眼嫌惡,像看瘋子似的看著我。
當他看見沈清然臉上的血痕時,擔心都快溢出來了。
“清然,我送你去醫院,別理這個瘋子。”
墓園空無一人,我跪坐在墓碑前,一點一點擦拭著他們沾染過的痕跡。
“媽,對不起,是我的錯,以後,我不會再讓他們打擾你了,任何人,都不行。”
沈清然受傷的事在家裏引起了軒然大波。
唐微哭得眼睛紅腫,滿臉心疼。
程怔添油加醋說了不少,所以,我一進門,就被我爸扇了一巴掌。
他厲聲吼道:“不就是去看了一眼你媽嗎?你就要殺了她?去跟你妹妹道歉。”
我擦去嘴角的血跡,一字一句道:“我沒錯。”
我爸又高高揚起了手,巴掌還沒落下來,就被唐微抓住了。
“好了,打孩子幹什麼?說到底清然也有錯,不該去陸姐姐麵前討人嫌。”
“茗姝啊,阿姨跟你道歉,你別怪清然了好不好?兩姐妹,就該和和氣氣的嘛。”
唐微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她向來如此,在別人麵前把我當親女兒,可沒人知道她把我關進地下室,拿針往我衣服遮住的地方紮,隻因我不小心弄臟了沈清然的裙子。
我別開眼,冷冷的看向程怔。
四目相對,隻一眼他就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這件事以我不肯道歉,被我爸禁足臥室為結局。
畢竟還有三天就是婚禮了,這場婚禮整個雲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來,他當然不會,也不允許婚禮出現絲毫意外。
晚上沒人給我送飯,這自然是唐微的意思。
她總是會不留餘力的逮機會懲罰我。
半夜,我餓得睡不著,傅斯年又發來了消息。
“衣服很合適,謝謝。”
點開照片,剪裁合體的西裝套在他身上,把他的身材完美的勾勒了出來。
我回了個“嗯”,之後,傅斯年沒再回了。
我又閉上眼,饑餓感卻越來越重。
這時,哢擦聲響起,房門開了。
我以為是幻聽,可睜開眼,卻看到程怔端著餐盤站在床前。
他把餐盤放在床頭櫃上,基本都是我愛吃的。
見我一臉防備,他笑了。
“放心,沒毒。”
“茗姝,其實我要的,也隻是你對清然好一點而已,七年了,我們都要結婚了,你也該接受她的存在了。”
沈清然才回沈家時,我把她當空氣,視而不見。
那時候,程怔堅定的站在我這邊,也把她當空氣。
直到沈清然十六歲,在家裏過第一個生日,她想要得到我的一句祝福。
那是程怔第一次為她說話。
後來,他開始無數次為她打抱不平。
我輕扯唇角,對上程怔的視線,“程怔,還記得我帶你離開孤兒院那天,我問你的問題嗎?”
‘你會永遠忠於我嗎?’---‘會。’
程怔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他掙紮後,別開眼,似勸告道:“茗姝,我希望你能在婚禮那天,給清然道歉,為這些年你做過的所有對不起她的事道歉。”
我垂眸輕笑,“那你倒是說說,我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了?”
程怔沉默半響,說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茗姝,想要我們回到以前,想要我忠於你,就接納清然,我會一直等,等到你願意承認錯誤為主。”
門砰的一聲關上,我搖頭輕笑。
道歉?那是不可能的,倒是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你們。
婚禮上,程怔遲遲不出現,我看著他發來的消息,暗罵蠢貨。
“茗姝,你知道這場婚禮對沈叔叔來說意味著什麼,你也清楚,沈叔叔更看重我。”
“聽話,別讓我等太久。”
吉時已經開始了,程怔卻遲遲不出現。
沈清然得意的朝我抬了抬下巴。
這時,禮堂大門轟的打開,我的新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