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傅宴蕭瞳孔驟縮,猛地掐住她的脖子,胸膛激烈起伏。
“陸明月,你就是仗著我愛你,才敢這麼肆無忌憚是不是?”
愛?
陸明月想笑,卻笑不出來。
他所謂的愛,就是掐著她的脖子讓她認一個不存在的錯?就是一次次為了別的女人拋下她?
傅宴蕭見她沉默,怒火更甚,拽著她到蔣安然的病房外,狠狠將她按在地上:“跪著!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起來!”
陸明月的膝蓋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麵上,疼得她眼前發黑。
蔣安然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虛弱的給陸明月求情。
“宴蕭,算了吧!我相信明月姐也不是故意的......”
這句話像一桶油澆在傅宴蕭的怒火上。
他狠狠關上門,將陸明月關在門外。
“不用管她,她害你差點流產,現在是她活該!”
窗外開始飄雪。
寒風卷著雪花飄進來,落在陸明月單薄的睡衣上。
她跪著,背脊挺直,一動不動。
路過的忽視和病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竊竊私語。
“那不是傅太太嗎?怎麼跪在這?”
“聽說差點害蔣小姐流產,要我說這種毒婦就該讓她跪個七天七夜!”
雪越下越大,寒意一絲絲滲進骨髓,陸明月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眼前一陣陣發黑。
恍惚間,她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個冬夜。
她被前夫打得遍體鱗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那個渾身是血的少年艱難地爬到她身邊,顫抖的手指輕輕撫過她臉上的傷痕。
他氣息微弱,卻固執地握緊她的手。
“別怕!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
“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
那時候,她真的以為他是來救她的。
可現在呢?
給她最多委屈的,恰恰是他。
原來,這個世上誰也救不了誰。
能把自己從深淵裏拉出來的,隻有自己。
天漸漸亮了,雪停了,隻剩下刺骨的寒風灌進來。
陸明月跪了一夜,膝蓋早已失去知覺。
她緩緩抬頭,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看見牆上的掛鐘指向六點整。
時間到了。
那些她和裴先生的那些出軌照,應該已經發給了傅宴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