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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終還是回去了。

不是為了林謙，是為了諾諾。

飛機落地，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醫院。

病房裏，諾諾躺在床上，小臉燒得通紅。

婆婆坐在一旁抹眼淚，看到我，像是看到了仇人。

“你還知道回來？你這個當媽的，心是鐵打的嗎？”

我沒有理她，徑直走到床邊，摸了摸諾諾的額頭。

滾燙的溫度讓我心疼不已。

林謙站在窗邊，短短半個月，他瘦了一大圈，下巴上長滿了青色的胡茬。

他看著我，眼神複雜。

“你終於肯回來了。”

我沒看他，隻是問醫生諾諾的情況。

醫生說孩子是受了涼，加上情緒低落，抵抗力下降，才會引發肺炎。

言下之意，都是我這個當媽的責任。

婆婆的哭聲更大了。

“造孽啊！我們林家是造了什麼孽，娶了你這麼個喪門星！”

我懶得跟她爭辯，隻是默默地守在諾諾床邊。

晚上，婆婆回去休息了，病房裏隻剩下我和林謙。

他給我倒了杯水，遞到我麵前。

“我知道你還在生氣。這件事，是我不對。”

他竟然道歉了。

這在我們的婚姻裏，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我看著他，沒有接那杯水。

“林謙，收起你這套吧，我累了。”

他眼底閃過一絲受傷。

“月月，我是真心想跟你道歉。蘇晚那邊，我已經讓她走了，以後再也不會聯係。”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試圖去拉我的手，被我躲開了。

“不可能了。”

我的拒絕幹脆利落，沒有一絲猶豫。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沈月，你非要這麼絕情嗎？我們還有諾諾，你想讓他生活在一個破碎的家庭裏嗎？”

又是這一套。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很可笑。

“林謙，你真的愛諾諾嗎？還是說，他隻是你用來控製我的工具？”

他被我問得一愣，隨即惱羞成怒。

“我怎麼不愛諾諾了？他是我兒子！”

“那你為什麼要在諾諾麵前，一次又一次地貶低他的媽媽？為什麼要在諾諾生病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帶他看病，而是利用他來逼我回來？”

我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林謙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了。

蘇晚提著一個保溫桶，怯生生地站在門口。

“林先生......我聽說諾諾病了，就熬了點粥送過來......”

她看到我，像是受驚的小鹿，立刻低下頭。

“沈小姐，你也在啊......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馬上就走。”

林謙他媽的真是個天才。

前腳剛跟我信誓旦旦地說跟人斷了聯係，後腳人就出現在了病房裏。

這是演的哪一出？破鏡重圓之小三送溫暖？

我看著林謙，他臉上的表情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蘇老師，你怎麼來了？”

“我......我不放心諾諾......”蘇晚的聲音帶著哭腔，“林先生，你別怪我，我隻是......”

我站起身，走到蘇晚麵前。

“粥放下，你可以走了。”

蘇晚抬頭看著我，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沈小姐，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我看著她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我從包裏拿出一張卡，拍在她手裏的保溫桶上。

“這裏麵有二十萬，算是你的遣散費。拿著錢，立刻從我們眼前消失。”

蘇晚的臉瞬間白了。

林謙衝過來，一把將我推開。

“沈月！你夠了！你有什麼資格用錢來侮辱人？”

他將蘇晚護在身後，像個保護公主的騎士。

“蘇老師，你別理她，她就是個瘋子！”

我看著他們，忽然就笑了。

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林謙，你真行。”

我從隨身的包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甩在他臉上。

“簽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