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白月光的女兒在滑冰場摔倒,卻說是兒子撞倒了她。
老公暴怒,將兒子丟進了冷庫。
“去裏麵給我好好反省!”
兒子在零下18度的冷庫裏虛弱地喊著一聲聲爸爸時。
老公為了白月光的女兒額頭上的小傷在醫院急得坐立不安。
我拎著兒子的生日蛋糕衝進冷庫。
他已經被凍得奄奄一息。
兒子蜷縮在角落裏,身上掛滿了白色的冰霜。
手裏卻仍然緊緊抓著老公買給他的滑冰鞋。
“媽媽,爸爸......爸爸說今天會陪我過生日的。”
兒子的生命消逝在了去醫院的路上。
臨死前,他唯一的心願就是再看爸爸一眼。
我瘋了一般在醫院尋找楊安哲的身影。
卻被他一巴掌扇倒在地。
“帶上那小畜生滾,不準你們嚇到媛媛!”
兒子臨死前的哭聲永遠刻在了我的心中。
我要他們全部付出代價!
1
今天是兒子飛飛的十歲生日。
我早早下班,給兒子定了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
兒子今天一直很興奮,因為老公答應會陪他一起過生日。
誰知臨近傍晚,我卻收到了兒子在溜冰場出事的消息。
我拎著融化變形的生日蛋糕衝進冷庫時。
看到的是已經被凍得陷入昏迷的兒子。
他嘴唇發紫,渾身掛滿了白霜。
身體僵硬地蜷縮在一個角落裏。
我將兒子緊緊地抱在懷裏,就像抱著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
我拚命將自己的皮膚貼緊他的全身,希望這樣能給他帶來一絲溫暖。
兒子已經陷入了昏迷,奄奄一息
手裏卻還抓著一雙溜冰鞋。
冰刀將兒子的小手劃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卻仍死命地將它抓在手裏。
那是楊安哲送給他唯一的一件生日禮物。
那是兒子第一次感受到來自爸爸的“愛”。
他為了這雙滑冰鞋高興地好幾天睡不著覺。
在家裏歡呼雀躍,蹦蹦跳跳。
仿佛那不是一雙普通的滑冰鞋,而是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
“媽媽,你看!爸爸給我買的生日禮物!”
這句簡單的話,他跟我反複炫耀了幾十遍。
興奮過後,他抬起因激動而漲紅的小臉。
小心翼翼又滿臉期待地問我:
“媽媽,明天我生日,爸爸會來陪我過生日嗎?”
我心疼地將他摟在懷裏,強擠出一絲笑容。
“會的,爸爸一定會擠出時間來陪你的。”
兒子從來都不喜歡滑冰。
我偷偷聽到老公與白月光的通話。
這雙滑冰鞋,是老公買給白月光的女兒李憐憐的禮物。
隻是李憐憐不喜歡這個款式。
老公才將它丟到了家裏。
我給楊安哲打了幾十個電話,隻為求他來給兒子過一個生日。
換來的卻是他的不耐和辱罵。
“生日而已,年年都可以過,非要我回去幹嘛?”
“明天是憐憐的滑冰比賽,我答應她要去給她加油,你們最好不要給我搗亂。”
“要是敢影響了憐憐發揮,我饒不了你們兩個!”
我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兒子心心念念的生日,在楊安哲眼中,卻比不過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女孩的一場比賽。
當年,兒子出生後,楊安哲一開始也將他視為自己的生命。
每天早早回家,陪著兒子講故事玩遊戲。
那時候,是我和兒子為數不多的幸福時光。
可自從五年前,楊安哲的白月光李依穎搬到了我們小區之後。
情況就悄然發生了變化。
“李依穎年紀輕輕老公就出車禍死了,剩下她們母女孤零零地,我就是同情他們。”
“她自己一個人拉扯孩子,生活那麼困難,我不幫她還是人嗎?”
“江素月,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不要整天無理取鬧好不好?”
他整天和李依穎膩在一起,成雙成對出入於各種場合。
最後甚至毫不掩飾地連續好久夜不歸宿。
連帶著李依穎與前夫的女兒李憐憐,也成了楊安哲的掌上明珠。
李憐憐生日,他放下公司的業務,帶著她們母女到歐洲旅行。
李憐憐喜歡滑冰,他買下了市裏最大的滑冰場,為她請了最專業的教練。
將她培養成了本市最耀眼的滑冰新星,人氣偶像。
兒子在家裏一遍遍地問著我。
“爸爸怎麼這麼久不回家,是不是不喜歡飛飛了?”
“飛飛會聽話的,媽媽,你告訴爸爸好不好?”
“飛飛好想爸爸。”
這次,看著兒子那滿懷期待的眼神。
我再也說不出那讓他一次次心碎的話。
隻能對他說了謊。
“飛飛,明天爸爸會在滑冰場給你過生日。”
我想,如果兒子都出現在了現場。
楊安哲總不會真的對他置之不理。
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那是我最後一次看到兒子的笑容。
他笑得那麼開心。
他相信爸爸還是愛他的。
直到楊安哲拎起他的後頸,將他丟進零下18度的冷庫。
兒子仍不相信自己最愛的爸爸會傷害他。
看著懷裏已經失去意識的兒子。
我泣不成聲,心中無比地痛恨自己。
為什麼我要將兒子送到這裏。
為什麼在他最害怕的時候,我沒有在他身邊保護他。
兒子斷斷續續的聲音在我的耳旁響起。
“爸爸......爸爸,對不起,飛飛不是故意撞到憐憐姐的。”
2
救護車淒厲的鳴笛聲呼嘯而過。
懷中兒子的呼吸聲漸漸減弱,我的心也像是墮入了深淵。
“飛飛,堅持住,跟媽媽說說話好嗎?”
我強忍住淚水,緊緊地抱住兒子。
兒子虛弱地睜開了眼睛,嘴唇輕輕地顫抖著。
他慢慢地看了一眼四周,仿佛在尋找著什麼。
看到周圍沒有那道熟悉的身影,兒子的眼神瞬間暗淡了下去。
“媽媽,爸爸還在生我的氣嗎?”
“對不起,飛飛不乖,飛飛是個壞孩子。”
“媽媽,你跟爸爸說,飛飛以後不會再惹爸爸生氣了。”
“爸爸......爸爸說今天會陪我過生日的......”
我輕輕地握著兒子冰冷的手。
“會的,爸爸馬上就來看你了。”
我給楊安哲打了無數個電話,發了無數條短信。
他始終沒有回複。
最後,是他的秘書給我發了一個信息。
“夫人,楊總在醫院照顧李憐憐小姐,他說了,誰都不許打擾他。”
我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手臂無力地垂了下來。
手機也掉落在地。
兒子終究沒有堅持到醫院。
帶著沒有見到爸爸的遺憾,他的生命消逝在了救護車上。
我趴在他小小的身軀上,眼淚再也忍不住低落下來。
霎時間,所有的委屈和絕望一股腦地湧上心頭。
胸間窒悶得幾乎連嗓音都變得嘶啞。
車到了醫院,我搖搖晃晃跌跌撞撞地衝了進去。
一間病房一間病房地尋找著楊安哲的身影。
我想問他,為什麼他可以這麼狠心。
為什麼他能將兒子親手丟進冷庫,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活活凍死。
為什麼他連兒子最後的心願都不肯滿足,讓他帶著無盡的遺憾離開。
終於,我在一間高級病房裏看到了他。
病床上,是額頭上貼了一個創可貼的李憐憐。
她眼眶微紅,看起來是剛哭過,眼神裏帶著一絲委屈。
楊安哲在旁邊一臉心疼地摸著她的頭,輕輕地為她擦去眼角的淚花。
李依穎坐在旁邊,一臉溫柔的看著楊安哲,仿佛他們才是一家三口。
我猛地推開了門,緊握雙拳,用力到指甲都嵌入了肉裏。
鮮血一滴一滴地低落。
李依穎和李憐憐似乎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發出了一聲驚呼。
楊安哲皺著眉頭朝門口看來,發現是我後,神情瞬間變得猙獰。
抄起床頭的水杯就像我砸來。
水杯砸在了牆上,發出了咚的一聲巨響,落到了我的腳邊。
“你這個賤人,還有臉出現在這裏?看你教的好兒子!”
“今天是憐憐市青少年滑冰比賽的決賽,怎麼重要的日子,都被那個小畜生毀了!”
“他不僅毀了憐憐的比賽,還故意把她撞倒,害她受傷!”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這麼個媽,怪不得教出這麼個惡毒的混蛋!”
我冷冷地看著他,眼裏的恨意難以抑製地流出。
“所以你就把他扔進了冷庫?楊安哲,你還是人嗎?”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飛飛的生日!他去滑冰場,就是為了跟你一起過生日!”
李依穎見狀站了起來,走到楊安哲身邊,像一個小媳婦一樣拉了拉他的衣角。
“安哲,你不要生氣了。去陪飛飛過生日吧!”
“憐憐的傷沒事的,她一直都是個堅強的孩子,忍一忍就過去了。”
李憐憐也恰如其時地紅了眼眶,眼角擠出一滴眼淚。
“叔叔,憐憐沒事的,憐憐原諒飛飛哥哥了。”
每次我找楊安哲理論的時候,李依穎就會在一旁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綠茶樣子。
偏偏楊安哲就吃這一套。
再加上一個李憐憐在旁邊助攻,慢慢地,我就成了他們眼中的潑婦。
但此時,我已經不想去分辯什麼了,我隻想讓兒子安心的離去。
“楊安哲,這麼多年我沒有求過你。今天算我求你,你去看看飛飛吧!”
“他真的很想你!”
我的哀求沒能換來楊安哲的憐憫,他突然暴怒起來,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
“滾!帶上那個小畜生給我滾出去!”
“要是敢再來這裏無理取鬧,我就把你們兩個一起扔進冷庫!”
3
楊安哲手上的婚戒在我臉上劃出一道血痕,我卻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我跪倒在醫院走廊,鮮血一滴一滴從臉上滑落。
“媽媽......”
恍惚間,我好像又聽到飛飛的聲音,看見他到死都握在手裏的那雙冰鞋。
我像一具行屍走肉般回到家裏,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全身仿佛已經僵硬,我狠狠地咬住了嘴唇。
血腥味在我的嘴裏蔓延。
我渾身發抖,似乎家裏的暖氣也抵擋不了心底升起的寒意和仇恨。
五年來,我忍受著楊安哲和李依穎的卿卿我我。
忍受著楊安哲為了白月光的女兒對兒子百般漠視。
我始終沒有絕望,飛飛就像那黑暗中僅存的一縷光芒讓我堅持了下來。
可是現在,他死了。
他被自己心心念念的爸爸活活凍死了。
門口傳來陣陣歡聲笑語,是楊安哲帶著她們母女回來了。
一進門,看到坐在地上披頭散發的我。
楊安哲臉上原本燦爛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臉色陰沉得像一塊用久了的抹布。
“江素月,你是個死人嗎?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不知道過來幫依穎拎一下東西嗎?”
“憐憐受了傷,家裏隻有依穎一個人照顧不過來,這段時間就住我們家裏。”
“在這裏裝模作樣給誰看呢?還不趕緊去收拾房間!”
楊安哲手裏抱著李憐憐,對我大聲嗬斥著。
仿佛我是這家裏的女仆。
“楊安哲,”我扶著牆慢慢站起來,透過散亂的頭發死死盯麵前其樂融融的三個人。
“飛飛死了。”
李依穎的手指突然猛地抓住楊安哲的衣服,在西裝上抓出了褶皺。
正在忙著給李憐憐削蘋果的楊安哲手突然一抖,斷裂的果皮掉在李憐憐的裙子上。
“你又發什麼瘋?”
他猛地站起來,語氣重帶著憤怒和厭惡。
“你有完沒完!為了不讓我照顧憐憐,你現在連自己的兒子都能詛咒了是吧!”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樣,伸手拿過我的手提包。
那裏麵,是醫院開的死亡證明、
突然,李憐憐陰狠地看了我一眼,捂住額頭呻吟起來:
“叔叔,我的頭好痛!”
“憐憐!你怎麼了?”
李依穎猛地衝過去抱住女兒,好一個精妙絕倫的組合技。
“安哲,快點送憐憐回醫院,醫生說了她現在不能受刺激!”
楊安哲一腳將我踹倒在地,我一個踉蹌撞在了牆上,疼得久久無法站起身來。
“賤人!你給我閉嘴!”
“要是再敢嚇到憐憐,我就把你趕出這個家門!”
我咬著牙爬向掉在地上的手提包,將裏麵的死亡報告摔在了他的臉上。
“這是飛飛的死亡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