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
兩棍。
三棍。
......
九十九棍。
鐵棍重重落下,背上已是一片鮮血淋漓。
容硯辭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第一百次,喬聽瀾的電話終於接通。
手機掉落在地,容硯辭徹底昏死過去。
醒來時,看到沈敘舟那張高傲的臉。
他俯下身子,在容硯辭耳邊低吟。
“死心吧,瀾姐的新郎隻能是我。”
容硯辭看著他,突然想起那天喬聽瀾對他說的。
“他不壞,就是有點大少爺脾氣。”
容硯辭笑了,真心實意道:“恭喜你啊,祝你們百年好合。”
沈敘舟洋洋得意仍下一張請柬:“後天我和瀾姐的訂婚儀式,這是我特地給你留的。”
容硯辭“嗯”了一聲:“謝謝,我會去的。”
容硯辭找了個借口糊弄姐姐,又在醫院待了兩天。
出院後,直奔全城最大的酒店。
還在路上的時候,就聽見司機師傅感歎,喬家財大氣粗,直接在全城辦了流水席。
容硯辭忽然想起領證那年,喬聽瀾不甘心地說:“以後我要給你補辦一個婚禮,請全城人來吃!當然,每個人都要對我們說上一句百年好合!”
那時候的承諾,喬聽瀾還是兌現了。
隻不過,對象不是他。
容硯辭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感覺,難過吧,或許有。
但更多的,是想和自己過去徹底做個告別。
......
喬聽瀾有些心神不寧。
她已經整整兩天沒有聯係上容硯辭了,即使去問容灼雪,也隻能得到一個滾字。
台上,新人戒指已經交換完畢。
沈敘舟挽著喬聽瀾下去給賓客敬酒,一路上言笑晏晏。
突然,喬聽瀾死死盯著前麵一桌。
沈敘舟被喬聽瀾突然變大的手勁捏得痛呼一聲,“瀾姐,你力氣小點。”
喬聽瀾鬆開沈敘舟的手,徑直朝容硯辭走去。
“喬總,訂婚快樂。”
容硯辭舉著酒杯,嘴角噙著一抹微笑,“雖說我們兩家向來不對付,但是貴夫人都親自給我發了請柬,不來就有點失禮了。”
喬聽瀾失控地抓住容硯辭的手腕:“你......”
剛落下一個字,頭上吊燈毫無預兆地碎裂了,徑直朝兩人砸下來!
容硯辭迅速甩開喬聽瀾的手,往遠離她的放下跑。
酒店裏所有的燈突然熄滅,人群中一陣騷亂。
過了一會,燈又重新亮起。
在喬聽瀾麵前的,是一個手持雙槍的陌生男人。
男人麵前綁著容硯辭和沈敘舟,槍口正對著他們的太陽穴。
“啊!!”
沈敘舟驚恐地尖叫起來,拚命掙紮著,“你是誰?快放開我!唔唔唔......”
相比起來,容硯辭就顯得冷靜得多。
男人看著喬聽瀾,冷笑著說:“喬總,這兩個人你隻能救一個,選吧。”
喬聽瀾目光冷厲:“你是誰,跟喬家有什麼仇恨?”
男人不耐煩地扣動了一點板機,嚇得喬聽瀾趕緊道:“我選!我現在選!”
“這還用選嗎!”喬母頭發淩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兒子,“當然是選我的女婿!”
喬聽瀾心下一沉,目光不斷在兩人之間遊移,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和掙紮。
男人不耐煩了:“我數三、二、一——”
“救沈敘舟!”
喬聽瀾閉上眼,不敢去看容硯辭。
下一秒,男人當著所有人的麵,朝容硯辭心臟開了一槍。
“噗——”
容硯辭猛地朝前吐出一口血,徹底沒了氣息。
“不——”
喬聽瀾目眥欲裂,不管不顧就要衝上去,被喬家人死死攔住。
“聽瀾,冷靜一點,他有槍!”
男人一腳把沈敘舟踹到喬聽瀾身邊,竟然就這樣扛著容硯辭的屍體走了。
“你幹什麼,要帶他去哪裏!”
喬聽瀾在後麵聲嘶力竭地大喊,喉嚨裏甚至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然而男人一言不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