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公送文件,開門看到了他正和新來的實習生咬耳朵。
兩人麵色潮紅,滿頭大汗,儼然一副正做好事的模樣。
實習生慌亂解釋:“姐姐,瀾哥隻是看我手不方便正給我穿外套呢,你別誤會。”
“和他多說什麼?我愛給誰穿就給誰穿!”
老公撫平實習生絲襪褶皺,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厭惡。
“不敲門就進來,你還有沒有規矩?”
我自嘲一笑,緩緩點頭:“抱歉,是我打擾了。”
我轉身將五周年結婚紀念日禮物扔進垃圾桶,然後通知律師:
“給我準備一份離婚協議。”
......
推門的那一刻,我看到老公趙瀾正一臉爽意的摸著實習生田婉婉的屁股。
盡管兩人迅速分開。
可看到他們滿是饜足的神情,以及趙瀾白襯衫上扣錯的三顆扣子,我還有什麼猜不到的。
田婉婉假模假樣的和我解釋:
“姐姐,瀾哥隻是看我手不方便正給我穿外套呢,你千萬別誤會。”
手不方便?
我點點頭,可不是不方便嘛。
我沒什麼表情的將文件放在趙瀾辦公桌上,隻聽見趙瀾厭惡的叫嚷:
“傻婉婉,你和她多說什麼?我想給誰穿就給誰穿!”
他一邊撫摸田婉婉膝蓋上破洞的絲襪,一邊嫌棄的看我:
“真把公司當自己家了?不敲門就進來,你還有沒有規矩?”
我隻覺呼吸一頓,空氣稀薄的讓我喘不過氣。
我和他之間,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猶記得這家公司創立初期,趙瀾激動欣喜的抱住我說:
“阿月,從今後這就是我們的第二個家!我與你,一榮俱榮!”
後來公司越做越大,我為了給趙瀾樹立威信,連進他辦公室都要敲門,那時他說:
“阿月,我們是夫妻,你這樣太見外了,以後不要敲門,我不想和你生分。”
到如今,他避我如蛇蠍,說我沒有規矩。
我咬了咬牙,忍住酸澀的眼眶,自嘲一笑。
隨後緩緩點頭對趙瀾說:
“抱歉,是我打擾了。”
我立身就要離開,可田婉婉慢悠悠開口:
“姐姐,勞煩您隨手關門,我和瀾哥還有事情沒談完呢。”
我蹙著眉狠狠瞪她,但趙瀾卻站在他身前吼我:
“婉婉讓你關個門,沒聽見嗎?!年紀大了耳朵也聾了是吧?”
看他不耐煩的神情,我卻笑了。
“好,我會關門,但也請你們動靜小一點,別吵到外麵辦公的員工們。”
我話音剛落,田婉婉立刻掛上一副委屈神色:
“姐姐,你這話什麼意思呀,我隻是單純和瀾哥談論公事。”
趙瀾更是慍怒質問:
“高月,你思想怎麼這麼齷齪?”
“一天天除了亂吃飛醋你還會幹什麼?!”
我苦笑的搖搖頭,心卻像被他生生撕裂開了大洞,呼呼的灌進冷風。
趙瀾啐我一口:
“婉婉心思單純,不像某人,一天天在公司當公主!”
田婉婉一臉得意的靠在趙瀾懷裏,對他哼唧撒嬌:
“瀾哥,你不要因為我和姐姐生氣啦,我心裏過意不去,不然今天就這樣吧,我們改天再談?”
“不行!”
趙瀾連忙攬住田婉婉腰肢。
他們兩人渾然不覺,趙瀾還冷著聲音趕我:
“看看你這上不得台麵的樣子,非要把我身邊所有人趕走才能滿足你那肮臟的心思嗎?!”
“高月,送個文件你也要惡心我,還不快滾?!”
我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咽下嘴裏的苦澀,迅速離開。
可在關上辦公室門的刹那,我的心臟劇痛,瞬間蔓延全身,這痛竟讓我直不起腰,喘不上氣。
好心的員工想過來問詢,我卻隻能擺手讓他繼續工作。
隻因剛剛關上門的霎那,我就聽見辦公室裏田婉婉的驚呼:
“輕點呀臭哥哥!每次都撕人家絲襪,討厭啦~”
相識十年,婚姻五年。
我們陪伴彼此從一無所有到如今上市公司。
為什麼他現在這樣對我?
我渾渾噩噩的回家,餐桌上擺著蛋糕和我將要送他的五周年結婚紀念日禮物。
我緩了很久,連著蛋糕一同扔進了垃圾桶。
最後看了一遍我當初沒日沒夜設計了兩周的婚房,給律師發去了消息:
“給我準備一份離婚協議。”
當晚,趙瀾沒有回家。
我卻在第二天一早看到了田婉婉發的朋友圈。
雪白床單上,兩雙手十指緊扣,配文:
【今夜,你屬於我,我屬於你】
我怔怔地看著手機,直到嘴裏嘗到苦澀才發覺,淚水不知何時流下。
這瞬間我確信,我和趙瀾真的結束了。
我釋然的發表評論:
【祝賀你們,幸福久久】
還沒一分鐘,趙瀾的電話打來:
“高月你有完沒完?!”
“田婉婉被你惡意傷害,委屈的去買醉,我送她回酒店休息罷了,你的評論是幾個意思?”
“我警告你,立刻給她道歉!”
電話裏麵,我聽見被子摩擦的聲音,隨後是田婉婉怯生生的勸阻:
“瀾哥,姐姐隻是太在意你了才會多想,你別生氣了,我不在乎的...”
我怒極反笑,不再聽她的茶言茶語,直接掛斷了電話。
擔心他們兩個再給我打電話騷擾,幹脆將手機關機。
自從半年前,田婉婉進入公司開始實習後,隻要是我和她之間出現了問題,趙瀾偏袒的,一定是田婉婉。
開始趙瀾冠冕堂皇的說:
“你是我老婆,我肯定是最信任你的,她剛步入社會什麼都不懂很正常,況且你是知道我的,最不喜歡這種嬌滴滴的小姑娘。”
可後來類似的事情越來越多,他直接言辭表示:
“我提拔新人有什麼錯?我就是看好婉婉,簽錯合同又不是什麼大問題,你就不能忍忍嗎?”
他的各種偏心,讓每次鬧劇的最後結局,都是我低聲下氣的和兩人道歉,咽下所有委屈。
更讓我痛心的,是半月前,我提早出差回來,特意買了999朵玫瑰,想要和趙瀾修複這些日子因為田婉婉而有些破裂的感情。
可等我悄然回家,看到的卻是兩人衣衫不整的從書房出來。
透過遮掩的房門,我看到他平時辦公的檀木椅上搭著一條破洞絲襪,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書房是他的禁地,他總說公司各種機密文件放在裏麵,擔心我亂收拾,從不讓我踏入。
但身為實習生的田婉婉卻可以帶回家,帶進他的書房。
我手上的玫瑰滑落,鋪散滿地,我想要質問,卻不知從何說起。
田婉婉看我失望的目光,卻輕鬆的像是個局外人:
“姐姐,你別多想,我就是來送資料的,隻是大腿不小心抽筋了,瀾哥幫我按摩了一下。”
七年感情,我實在不想因為一個烏龍吵得不愉快。
但扭到大腿,需要脫掉絲襪按摩嗎?
我想問清楚,可趙瀾的目光實在坦然,仿佛我再質問就是無理取鬧。
事後我委婉的和趙瀾表示田婉婉有些過界,沒想到他卻生氣吼我:
“高月!人家田婉婉盡職盡責過來送資料,怎麼到你嘴裏我倆就成了偷雞摸狗?!”
“你以為我隻會用下半身思考嗎?我和田婉婉單純的上下級關係被你想的這麼肮臟?!”
我沒忍住反駁他:
“單純?你告訴我扭到大腿需要脫掉絲襪治療嗎?!要不是我回來了,你脫的不止有絲襪吧!”
趙瀾徹底暴怒,他狠狠扇我一巴掌,說我不信任他。
那天,是我們七年以來最激烈的吵架。
也就在隔天,像是和我示威一般,田婉婉從底層實習生,變成了他的專屬實習生。
離婚協議還沒送到,趙瀾就一臉怒氣的先一步踏入家門。
他一見我,指著我的鼻子開始質問:
“你是瞎了還是聾了?!我打那麼多電話你都不接?!”
“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特別有理?!”
我看著他領口間密密麻麻的紅痕默不作聲。
他卻以為我是心虛,冷哼一聲坐到沙發上:
“我告訴你,今天你必須去給田婉婉道歉!”
“你仗著自己是我老婆對人家汙言穢語,隨意造謠,你知不知道她昨晚哭的多難過?!”
“田婉婉要是不原諒你,我也不會原諒你!”
我淡漠的點點頭:
“那你別原諒了。”
趙瀾臉色瞬間一沉:
“高月你什麼意思?我是不是給你太多好臉色了?!”
我看都不看他,隻是輕笑說:
“不,是我給你太多好臉色了。”
“趙瀾,我們離婚吧。”
他麵上不可置信,卻隻呆愣了片刻就嗤笑出聲:
“離婚?我沒聽錯吧,高月,你確定要和我離婚?!”
我深呼一口氣,堅定回望:
“我確定,我們別耽誤彼此時間了,過會兒離婚協議送來,你抓緊簽字。”
或許是我太過淡然,趙瀾的目光不由得掛上一絲認真:
“離婚協議?你背著我搞得?”
“你真要和我離婚?高月,你想好了?”
我麵無表情的看他反問:
“我早就想好了,這不正如你願?我早點退位,給田婉婉騰位置,讓你們琴瑟和鳴,合法上路。”
趙瀾聽後,大笑兩聲,看我的目光充滿嘲弄:
“我就知道離婚是你想要吸引我注意的手段。”
“什麼協議也是你編的吧?”
“都說了昨晚他喝多了我送她去酒店休息,你倒好,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威脅離婚。”
“高月,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小肚雞腸?”
我看著他的不屑的模樣,閉眼歎了口氣:
“隨你怎麼說吧,我們今天必須離婚!”
見我態度決絕,趙瀾的臉又一次冷了下來,他咬牙切齒,剛要說話,大門卻傳來聲音:
“瀾哥,姐姐,我可以進去嗎?”
我們兩人皆是一頓。
但我轉念一想,田婉婉或許來得正好,說不準她挑撥兩句,趙瀾就肯為了她簽字。
於是我主動起身給田婉婉開門,正想告訴田婉婉我和趙瀾準備離婚。
沒成想田婉婉隻看了我身後的趙瀾一眼,就突然湊到我耳邊。
用隻有我們二人聽見的聲音,悄聲說:
“高月,你老公昨晚伺候的我很爽。”
田婉婉低劣惡心的話語回蕩在腦中,如一記重錘,讓我的眼前一陣陣發昏。
這一刻我仿佛喪失了所有理智。
我幾乎依靠本能,全力扇了她一巴掌!
身後的趙瀾大吼:
“高月!你瘋了嗎?!”
田婉婉被扇倒在地,唇邊溢出鮮血,我看見她笑得陰鷙,卻在趙瀾扶他時,露出楚楚可憐的樣子:
“我就知道姐姐一定是誤會我們了,我特意過來道歉,瀾哥,你別怪姐姐打我。”
說完還露出懵懂的模樣,流下兩滴眼淚靠在趙瀾懷裏抽噎:
“瀾哥,我好痛啊...”
趙瀾心疼不已,護崽一樣把她擁在懷裏,大聲罵我:
“高月!我真是受夠你這個瘋婆子了,你竟然動手打人,田婉婉做錯了什麼?我們好聲好氣的解釋你一個字不聽是吧!”
“好,你不是要離婚嗎?我成全你!”
“離婚之後,就算你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會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