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脾氣急,隨手撿起地上的板磚就要往裏頭走,被我死死攔住。
“別去,這裏是醫院,你好不容易過了麵試,政審階段太敏感了,要是被人拍下來發到網上會連累你的。”
“那你去!去找江牧問個清楚。”
她把板磚塞過來,我卻隻低頭流淚。
“我有時候真受不了你,好好一個豪門闊太太,名牌大學畢業生,為什麼要讓自己活得這麼窩囊?”
“因為我們都吃過衝動的苦啊......”
當初江牧為我當街打了男友,被他報警拘留,險些勒令退學,最後是我跪在地上求爸爸幫忙才幸免於難。
創業時,他應酬時被灌醉,我去接時被客戶性騷擾,他掀了桌子揍了對方一拳,單子黃了不說,還賠了不少錢。
結婚時,我爸強烈反對,連一直跟我不對付的他老婆也說這種心氣高的窮小子不能要,說他自尊心太強不是好事,一旦有了點小成就會出軌。
“你現在引以為豪,覺得感天動地的相互扶持共患難,在以後他功成名就時,會成為不堪回首的過去,而你這個陪他一起走過不堪歲月的見證者,會成為他不想看見的人。”
爸爸的警告猶在耳畔。
當時我不信,甚至為了江牧放棄孩子,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昭昭,我記得你有朋友是律師,我這種情況,他擅長處理嗎?”
“你要幹什麼?”
“分財產,離婚。”
昭昭速度很快,兩個小時後,我們已經坐在了律師事務所的會客廳裏。
“你的情況不是很複雜,作為婚姻過錯方,隻要能拿到他出軌的確切證據,哪怕做不到淨身出戶,也分不到多少財產。”
“不過齊女士,作為昭昭的好朋友,我出於私心提醒你一下,根據過往案例,像你這種情況,男方很可能已經在轉移財產了,你還是找人查一下比較好。”
我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公司是在我的幫助下一步步創立的,第一筆資金,第一個大客戶,乃至第一間辦公室,都是我想辦法弄到的,江牧應該不至於這麼絕情。
可隨即那句“不下蛋的母雞”重新在耳畔響起。
他都能當著另一個女人的麵這樣侮辱我了,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呢。
“我會找人查的,也請林律師多費心幫忙。”
“當然。”
出了事務所,昭昭問我去哪。
“回家收拾衣服,然後找個醫院治病,總不能真死在他前頭吧。”
“胡說什麼呢。”
昭昭白了我一眼,轉而憤憤道:“難道就這樣放著那對奸夫淫婦在醫院恩愛嗎?要不我偷偷找人去把姓江的打一頓吧,一想到你前段時間為他哭得肝腸寸斷,像個保姆一樣為他掏心掏肺,我就氣不過。”
“放心吧,不出三天,江牧會主動來找我的。”
發現他出軌後,我第一時間就叫停了醫院的腎源尋找,當然,也取消了我和他的第二次配型。
好不容易混到現在這個地步,還眼巴巴等著兒子出生的江牧,怎麼可能放任自己這麼躺著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