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司琛猶豫了。
在他心裏,洛莉亞非常不容易,且他們曾經擁有過一段美好的過去。
那邊持續傳來哽咽的聲音:“拜托,我隻要一天,這和你跟溫汀黎的三年來比,根本不算什麼?就當滿足我最後一個心願,求你了司琛......”
“好,我答應你。”
片刻的停頓後,商司琛還是做出了肯定的回應。
他覺得自己和洛莉亞本就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他們沒有上床,反而是溫汀黎和陌生男人鬼了一夜,相比之下,一日夫妻簡直不要太正常。
“真的嗎?謝謝你司琛,我在老地方等你。”洛莉亞很高興,她一定會好好利用這個機會趕走溫汀黎。
掛斷電話,商司琛的心又平靜下來。
他覺得自己答應洛莉亞沒錯。
“溫溫,別怪我,你若潔身自好,我也不會如此。”
說著,商司琛輕輕撫摸溫汀黎的發,並在心裏發誓,這件事之後他一定會送走洛莉亞,和溫汀黎開始新的生活。
商司琛叮囑護工好好照顧溫汀黎後就走了。
在他離開後,病床上的溫汀黎緩緩睜開雙眼,雙目一片赤紅,藏在被子下的雙手早已緊握成拳,掌心沁滿了汗水。
指甲嵌入肉裏的痕跡猙獰無比。
天知道方才她是如何逼自己忍下來的。
三年來,溫汀黎各盡職守,陪商司琛經商,慢慢有了屬於自己的品牌。
而每當溫汀黎提出要回國探望父母時,商司琛總會以各種理由阻止她。
現在想想,那不過是一種自私又變態的囚禁。
溫汀黎哭到喘不過氣,那時巨大的痛苦,不斷在她的胸腔裏橫衝直闖,一點兒空隙都沒有。
記得溫汀黎剛來新西蘭的時候,她沒有朋友,這裏的人很難接觸,加上蹩腳的英文,她的生活水深火熱,生活裏除了商司琛就沒有別人了。
本以為付出可以換來等價的回報,卻沒想到是另一層地獄。
痛,太痛了。
溫汀黎已經分不清,究竟是心痛,還是身體更痛。
黃昏後,她蜷縮在床上,感覺哭幹了自己這一生所有的眼淚。
這時房門被敲響,溫汀黎以為是護士。
但她卻看見了蕭硯生的臉。
男人沉著臉,眸色幽深,在視線落在溫汀黎的傷痕上時,瞳孔驟然縮緊。
“傷怎麼來的?是商司琛?”
蕭硯生開口,聲若寒煙。
他更是注意到,那晚在溫汀黎身上留下的吻痕也都不見了,而那些新的青紫痕跡,剛好覆蓋了原本的吻痕。
溫汀黎沒說話,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她感覺到周身的氣溫都降低了幾個度。
“別擔心,你在網絡上的所有大尺度照片,我都清空了,不會再有任何蛛絲馬跡。”
蕭硯生的語氣放輕柔了些,他坐在溫汀黎身邊,下意識想伸手去觸碰她的疤痕。
溫汀黎陷入極度的絕望與悲憤,本能地往後縮了縮。
片刻後,溫汀黎才抬起異常紅腫的雙眼,說了聲:“謝謝你。”
“一切相關手續都辦好了,隻要你想,我們隨時都可以離開。”